白玉雕的芙蓉酒杯就一点点大,萧明珠抿了一小口觉得没什么酒劲。 她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喝完,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换大一点的碗罢,这么一点喝起来没什么意思。” 味道很好喝,喝起来不像是酒,倒像是平时里喝的果汁。 少年瞥了她一眼,笑着让人换了碗过来。 小姑娘将它当成了果汁喝,一碗接一碗,喝的起劲。 少年按了下眉头劝他:“萧明珠,你别喝那么多,那个酒喝到后面酒劲就上来了,到时候你就难受了。” 小姑娘撇嘴,“谢四,你是不是不能喝啊?” “我看你以前也没觉得你不能喝呀,怎么现在喝点酒都磨磨唧唧的?” 谢宴迟睨了她一眼,没再劝她。 又过了一会儿,一坛酒空了,小姑娘醉了抱着酒坛眼巴巴的开始掉眼泪,“谢四。” 他挑眉问:“嗯?” 小姑娘忽然大声起来,“你那么大声凶我干嘛?” 少年眼皮跳了下,揉了下眉心,轻轻的嗯了一声问:“这样可以吗?” 小姑娘打了一个酒嗝,点点头,“可以了。” “谢四,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依依,哦不对是和你说。” 少年轻轻地嗯了一声,耐心十足:“我也是。” 小姑娘脸颊泛着粉意,眼里也蒙了一层水雾,摆摆手嘟囔道:“那不行,我先说好了和你说,你必须让我先说完,我才听你说。” “嗯你说。” 小姑娘哽咽着说:“我母亲他们要把我嫁给郑云澜,我和他们说了我不喜欢他,可是他们也不听我说。” “他们觉得我在耍小孩子脾气,说我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不然就不会一下子不喜欢沈淮宁了,可都不是这样,他们根本不懂。” 她说着,又灌了一口酒,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委屈的问:“可我都死过一次了啊,我还能再喜欢沈淮宁吗?” 谢宴迟早知道她喝醉了,却没想到她醉的还不轻,轻声哄她,“萧明珠,你喝醉了。” 小姑娘摇摇晃晃的将他推开了,“不,我没醉!” “我已经死过了一次啊,可是我又活着回到了十四岁这年,但是你们都不会相信我,谁也不会相信我。” “我谁也不敢说,可是我真的做不好。” 她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落下来,她肩头轻轻颤抖,哽咽着说:“为什么不是兄长他们回来呢?” “让我回来我能做什么?我什么也不会做,我没有兄长他们那么聪明,我什么也不懂。” “我就是一点用都没有啊。” “不是这样的。”少年抱住她的身子,轻声说:“如果每个人都那么聪明,每个人都精通于一切,那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一样了,那样才无趣。” “可你是萧明珠,只是萧明珠,不是旁人。” “你有你的祖母,你的爹爹母亲,你的兄长,他们已经是很有能力了,若镇国公府再多一个你有能力,怕不是要教人嫉妒死。” “他们会替你做好一切,你只要乖乖的就好。”他顿了顿,掌心里浸了汗,嗓音轻的近乎听不见,“还有我,我也会护着你。” “谢四!” 小姑娘忽然揪住他的衣领,委屈巴巴的问:“母亲他们不相信我的话,那你呢,你相信吗?” 少年应的很干脆,“我信。” 小姑娘才又破涕而笑,说到上辈子的事,她又忍不住掉眼泪。 谢宴迟原先觉得她在说醉话,可越听,他却越觉得这个故事太过完整,完整到几乎不像是萧明珠能够编得出来的事。 听到她说他以后是个暴君,他忽然想起小姑娘先前要和他讨要承诺的事。 难怪,她那会儿说的神神秘秘。 “那你在沈府过的好吗?” “不好不好。”小姑娘嚷了声,委屈巴巴的说:“生病的时候都疼死了,可我怕寻冬会哭啊,我怕她着急,我从来都不敢和她说身子特别疼,我都说没事。” “可是谢四,真的特别特别疼,死的时候也疼,你知道我最怕疼了,我不要再死了。” 少年听着心也跟着颤了起来,“那我呢?” “你?”小姑娘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了个酒嗝,“你当然是做你的暴君去了。” 她嗓音有些迷糊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有些眯了起来。 “我还是听旁人说的,说你做了做了暴君,我当时还在想你会不会记仇来找我麻烦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