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个女人够贱,这种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 于是,她的脑子里就这样想,就这么认为了。于是她恨顾晓楠,她要让顾晓楠在江毓仁的心里没有任何地位,所以,那天和他见面,她就说了很难听的话,却没想到会出车祸,更加没想到这车祸竟让那个贱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家人面前。 她不能容忍顾晓楠在她的眼皮底下、在她的地盘这样肆无忌惮地和江毓仁在一起,所以,她每天都会去他的病房外看他们。看着他们的笑容,她就生气。可是,天天如此,他是那么开心,那么轻松。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那是什么,父亲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也是那样的笑容那样的感觉,她知道那是幸福。母亲说,只有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一个人才会真正放松自己、才会卸下伪装。那么,江毓仁爱顾晓楠吗?他为什么那么爱她? 想想父母的相处,聂瑾的心,从来都没有这么烦乱。 她认定的丈夫,爱着另一个女人,如同她的父亲爱着她的母亲一样。 她想起了这么多年来父母的相处,想起父亲回来时那满脸的愁容,可那忧愁在看到她和母亲的时候就消失了。 难道说,自己也要让江毓仁成为父亲第二吗?难道说自己想要成为第二个常佩母亲那样的女人吗?天天在家守着四面墙,丈夫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一生一世都在孤独中度过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聂瑾的心,越来越乱。 她意识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和江毓仁、还有顾晓楠,正在重复他父亲和他的两个女人的老路,而将来,或许会有两个和她和常佩一样的女孩子,从小生活在对彼此的仇恨当中。 人间情爱,为何如此复杂? 聂瑾正在翻阅桌上的杂志,忽然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她没有理,保姆每次进来之前都会敲门,她不理会,也就进来了。这次她也没有理。 门外的人见里面没有动静,就停止了敲门,可是不过一分钟,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聂瑾本来心情不好,被人这么一烦,就生气了,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刚要发火,就看见一个算是熟悉的人——外一科的同事杨凯东! 这家伙,以前就不是很熟,可是自从她住院以来,几乎天天都过来,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杨凯东在门口亮出他手上提着的餐盒。 “我家保姆等会会给我送来,谢谢你了!”说完,聂瑾便准备关门,杨凯东却伸手推住,聂瑾不解又有些不悦地望着他。 “这会儿路上堵车,等你家保姆过来,不知就几点了。让病人饿肚子是很不仁道的事!”杨凯东笑意深深地看着聂瑾。 聂瑾松开门把手,也没理他,就走进病房,坐在沙发上继续翻杂志。 杨凯东也不在意她这故意的冷落,走到茶几边,将餐盒打开,摆在聂瑾面前。 饭菜的香味立刻扑入她的鼻子,聂瑾却一眼都没看,只说:“穿着工作服吃饭,你不觉得恶心吗?” 很多人在要吃饭的时候听到“恶心”这个词,多半是会影响食欲的,可杨凯东好像丝毫不受影响,将筷子放在聂瑾面前,微笑着说:“我以前在医院实习的时候,经常在太平间吃饭,你呢?” “你还真是口味独特。”聂瑾也不看他,说道。 “那个地方又凉快又安静,和人挤人的食堂相比,还是那个地方更自在一点。”杨凯东道。 “那你今天在我这里吃饭,是觉得我这里也好?”聂瑾道。 “比食堂好。”杨凯东笑了下,聂瑾看了他一眼,继续翻杂志。 “尝尝看,这家的菜做的不错,你喜欢的,扬州口味。”杨凯东将她面前的筷子拿起来,递给她。 聂瑾放下杂志,好奇地笑了下,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扬州口味的?” “你母亲不是扬州人吗?”杨凯东说着,“这家淮扬菜做的很精致,你尝尝就知道了。” 聂瑾看着他,还是接过了他递来的筷子。 四个餐盒,外黑里红的漆盒,里面的四个菜,典型的扬州菜:平桥豆腐、开洋蒲菜、蟹粉狮子头,还有一个盒子里是小吃,摆着一盘精致的芥菜春卷。 聂瑾母亲聂小凤祖籍扬州,五十年代父亲被打成右派之后,母亲也患病去世,聂小凤便独自一人来到合水市投奔亲戚,之后就定居合水,在合水市市医院做了名护士,也是在那时结识了在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