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三兄妹异口同声地否决,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女人,失望痛恨心寒全然交织在一起。 祖母气得啐了那个女人一口,结果那个女人反手一个巴掌打在祖母脸上,祖母头撞了墙,昏了过去,疯病也是在这个时候落下的病根。 女人却惊诧地看着自己的手,无辜地在那个华服男子怀里颤着眼,说自己方才是一时气急,然后又一脸痛心地看着燕家三兄妹,仿佛她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一般。 而她身旁的那个男人在她走后,却再次出现,目光阴鸷的看着燕家三兄妹,让一旁的官兵“赏”了他们一顿鞭子。 燕惊双护着燕九命,燕守壹护着祖母。 等到父亲赶来救援之时,燕惊双和燕守壹差点没了命。 后来,烧的迷糊的燕惊双知道有人替他们燕家平了反,但圣上还是猜忌,功勋侯爵虽保留,却收走了父亲的兵权,更派他去江南领了一份闲差。 而那个在京师享着荣华的女人却成了燕府上下绝口不提的心魔。 祖母的疯病跟当时头部受了重击有关,再加上那个女人的刺激,让祖母每次发病时,便会痛骂那个女人。 燕惊双同那个女人长着一样的脸,年少时见到发病的祖母,便会被她拎着了后脖打骂,最严重的一次,便是那次祖母想用热水壶砸她的脸。 清醒后的祖母,自是对燕惊双百般道歉,甚至想搬离燕府。 可燕家人好不容易能团聚,分离是万万不可以的。 燕惊双看着痛苦的祖母,和看着自己的脸会略有出神的父亲。 她厌恶这张脸。 于是,她用易容术遮掩住了它。 今日听闻在千佛寺静养的祖母昏倒,燕惊双心头一跳,知道祖母是知晓了她退婚一事,受了刺激才昏倒的,而祖母近些年因为疯病缠身,身子骨越发有些不健朗,她不怪祖母发病时那般对她,只求祖母能健健康康的。 燕惊双一路忐忑,好在她见到祖母之时,祖母面容已然有些红润,神色亦是平静了许多,燕惊双同发病的祖母打过多次交道,一眼便能看出,祖母此刻并没有发病。 她心下微松,走了进去。 靠在床榻上的祖母,刚由丫鬟服侍喂了药,空气里藏着一股淡淡的药苦味。 看见燕惊双进来,祖母抬起了有些发软的手,同她召了召。 “双丫头来了,过来陪祖母坐会。” 燕惊双依言坐了过去,接替丫鬟手里的甜羹,拿起白瓷勺,给祖母喂着。 只是喂着喂着,燕老夫人略有些浑浊的眼便续起了泪水,燕惊双一愣,忙放下碗,拿出手帕,替燕老夫人擦着眼泪,惊诧道。 “祖母,这是怎么了?” 燕老夫人却一手握住了燕惊双的手腕,一手捶着自己的胸口道。 “都是祖母的错,如果不是祖母的病,你又何必隐藏容貌,还被宁家那臭小子背叛,以你之真容,要找一个比宁家那臭小子好多少的都行。” “何必受这般委屈……”祖母的泪止不住,落在了燕惊双的手背上。 有些灼热,有些烫。 燕惊双忙安慰道:“祖母不关你的事,宁墨本就早已心许旁人,这同容貌又有何关系,况且宁墨若真的只是重视肤浅外表之辈,又有什么值得惊双在意的呢?” 燕老夫人泪还是没能止住,话虽这么说,但她于心有愧,她这个孙女的容颜比之那个女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当年那个女人的容颜能让那样一个狂徒之辈一见钟情,即便宁墨不是只重肤浅外表之辈,见了她孙女的真容,也断不能轻易做出背叛之事。 更不会有外间那般难听的流言。 是了,虽然燕惊双退宁墨婚这件事,于情于理,她都能占领高地,但这世间并不全是明事理之辈,更有闲听八卦之人,他们之中知道宁墨为了明初雪而背叛燕惊双后,便好奇着这两位女子的长相,也有好事者真画了两人的画像。 对比之下,好些男子眼里闪过明悟,戏谑道。 “难怪宁墨会动心,这换成哪个正常男人不动心,明初雪同燕惊双两人的长相简直是云泥之别。” “哪个男人不想要红袖添香,总不能夜叉添香吧。” 这话引起哄然大笑,但也却让燕惊双隐隐多了一个外号—— “燕夜叉”。 其实燕惊双择选的易.容.面.具十分平凡,但也不丑,可明初雪之容,放眼杭州府,绝无超越,这般强烈的对比,才会让燕惊双背上“夜叉”之名。 这些流言,燕老夫人不想同燕惊双说,免得她伤心。 在等待燕惊双这段时间,燕老夫人也回想了这些年的很多事,她脸颊还挂着些许泪痕,眸光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