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啊?」舒宸绕到我面前,对我挤眉弄眼,「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罚站?不冷喔?」 他不提天气冷还好,一讲出来,我立刻打了好几个喷嚏。 「冷啊,唉……」我话才说到一半,双腿忽然一软,几乎没有力气站立,舒宸连忙伸手扶住我,吓得支支吾吾:「阿倩,阿倩,我、我,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我正想说没事,太阳穴却突然传来一阵晕眩,我便直接往舒宸的怀中倒去,恰好被一双手接个正着,迷迷糊糊中,隐约听见一个冷峻的声音说:「你瞎了是不是?」 另一个声音回答:「啊,学长,你怎么会突然……」 「少废话。」那个学长的语气更兇狠,「越帮越忙,滚远一点。」 「我只是出来买宵夜……」 「我这袋给你吃,阿葱师烤肉的招牌梅花猪肉串和甜不辣,其他回去看就知道,滚!」 「好好好,阿倩,保重啊!」 「滚!」 听到这里,我便双眼一黑,晕了过去,后续发生什么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我下一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一张病床上,空气中瀰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右侧离床约一公尺处,有一面深绿色的屏风,把我和邻床的病患隔开。 我难道在夜市入口晕倒了吗? 是谁送我来医院的?是舒宸吗? 我扶着还很晕的太阳穴,努力回想不知多久之前的那个深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翻身朝窗外望去,远处的层积云中,透出粉紫色的神秘彩霞,时间似乎接近破晓。 我到底睡了多久?一个礼拜?十天?一个月? 「小蕾,舒服些了吗?」 我依循这个熟悉的声音,看见佳羚姊满面忧色,焦急地从屏风后走出来,温柔地抚摸着我的额角,「肚子会饿吗?等等我去买晚餐给你吃。」 「原来现在是晚上喔?」我再看了一眼窗外,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全黑了。 「对啊,你昨天半夜晕倒,送来医院之后,就一直昏睡,我下午两点空堂的时候来看过你一次,但你那时候还没醒。」佳羚姊的眼眶红红的,睫毛上闪着点点泪光。 我对佳羚姊满怀内疚,自从喜欢上直属学长罗翰铭以后,我就一直躲着她,电话不接,讯息也不回,结果还是她挺身而出,送我来医院,不然我早就死在路边了吧。 「佳羚姊,谢谢你……」我的眼眶变得湿湿热热的。 「不用谢,都认识这么久了。」佳羚姊说话永远都是这么温柔。 「要不是你送我来医院,我早就死在路边了。」我一面落泪,一面紧握她的手。 「但最刚开始救起你的人不是我。」佳羚姊回握我凉颼颼的双手,「是一个顏质蛮高的男生,白白净净,瘦高,眼神冷冽,说话很兇又很没礼貌,是你认识的人吗?」 等等,听起来怎么那么像……韩松磊! 「我那时候准备要出去买宵夜,就碰到他抱着一个女生,仔细一瞧,发现竟然是你。」 「蛤?然后呢?」太可怕了,我失去意识之后,竟然落入了韩松磊的魔掌! 他应该没有趁我昏迷的时候,偷偷强姦我吧? 当我因为满脑子十八禁的画面而满脸通红时,佳羚姊便继续说下去:「结果我马上去找他要人,他一开始还不信我,执意要亲自送你来医院。」 这个韩松磊,莫不是脑袋撞坏了吧?他怎么可能会亲自送我来医院? 我昨晚和罗翰铭约会,没去公关组相见欢,他应该恨不得我掉进松叶湖里淹死才对啊。 「大概是我还欠他一万七的债务,他不准我那么轻易就死掉吧。」我迟迟猜不透他的意图,已经害怕到拿黑色幽默来调侃自己了。 「你怎么会欠他一万七?」佳羚姊皱起了眉头,「他故意敲诈你,是吗?」 「就是……」我想起上次的咖啡事件,越想越烦躁,本来想随意打哈哈带过,可是佳羚姊却不断追问内情,我只好咬着牙坦承:「我把咖啡泼在他的新鞋子上,那双鞋要一万七。」 「哪有这样的,简直是勒索啊!」佳羚姊霍地站起来,从背包里掏出手机,「昨天我有跟他交换line,他知道我是英文系大三的许佳羚,我现在就跟他说清楚。」 「佳羚姊,不要啦……」我连忙阻止佳羚姊,怕她为了帮我出一口气,去找韩松磊打架,「他只是开玩笑的啦。」 「是吗?」佳羚姊将信将疑,不过总算是放下了手机,叮嘱我说:「他要是敢欺负我们家小蕾,我一定会给他好看。」 我连忙赔笑说:「不用佳羚姊出手,我自己一定先给他好看!」 佳羚姊噗哧一笑,总算没有再追究一万七的事,改问我:「你有特别想吃什么吗?我到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卖。」 「都可以,好吃的都行。」我大难不死,早就饿得要命,现在就算给我一块花岗岩,我也照样能啃得津津有味。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