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道:“......如此说来,只是一亳不起眼的小妃子。昨晚她既然敢如此怠慢王爷,不如让属下将她处理掉。” 檀云秋并未多言,他只是静静望着冰面。许久,他伸手将领边的狐毛拢起,半张脸缩在里面,柔软的狐毛将他的脸颊包裹,暖融融的。 他道:“把她抓来。” ...... 青松在未央轩外等候良久,一直不见孟华玉外出。甚至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若进去直接将人打晕带走,过后又太张扬。 他回去禀报给摄政王,得到他的应允后,抓走了晌午时分,去厨房的燕娘。 ...... 燕娘一直未归,华玉几次催促宫人去问。 宫人去厨房问了,都说并未见燕娘来。华玉心下着急,站在门边焦急地张望着。派去打听的人回来,都说不知道燕娘的踪迹。 华玉想不通。 她如今并未博得皇宠,宫中的妃子也实在犯不上因为嫉妒而杀害她身边的婢女。 如此,到底是何原因? 燕娘又在何地? 申时刚过,便有宫人来回话。 “几日之前,摄政王往梅园赏花,在内停留片刻,丢失了一件极为贵重的物件。宫人都仔细询问过了,梅园本就偏僻,素日里谁也不敢随便进入。倒是孟娘子/宫中的燕娘去过,想来她嫌疑最大。” 华玉一惊。 “燕娘......燕娘并未进去过啊。” “孟娘子怎知道?已有不少人瞧见,冬至前一日夜间,燕娘拿着一盏灯在梅园附近张望。她不可疑,又能是谁呢?” 宫人面带笑意,仔细解释一番:“那是王爷极重要的东西,丢失了,发了好大的火。燕娘如今被关入龙虎卫的大狱,孟娘子你自求多福吧。” 华玉如坠冰窟,后背透湿一片。 她过了几天的安稳日子,本以为那晚的事情就此过去。没想到,摄政王并未忘记,今日这事,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只因她不知天高地厚,企图勾/引他。 待宫人走后,华玉并未多想,她即刻离开,前往慈恩殿。 ...... 慈恩殿居最东面,原是祈福祭祀的宫殿。后来摄政王入盛京,辅佐幼帝,便在此居住。 此宫离华玉所在的未央轩最远。她一路小跑快去,路上并不敢有耽搁。 龙虎卫的大狱,令人闻风丧胆。内里的刑具,虽没有人亲眼见过,但只听描述,便异常骇人。凡是入了龙虎卫大狱的人,从未有完整出来过的。 华玉越想越怕,步伐渐快。 终于赶到慈恩殿,宫门大开,并无人看守。她走进去,入目是一尊极大的青铜鼎,目测有两人之高。她不敢多看,低头往前。 周围无一人。 华玉很快便入了正殿。四周空荡荡,只中间摆着一紫檀木所做的方形大桌,上面无任何装饰。寒风硕硕,她立于屋内,与在冰天雪地中并无差别。 许久,华玉正不知该如何时。茂竹从东偏殿走出来。 “此处是摄政王的居处。” 华玉见他并未对自己的到来露出惊讶神色。心下定了定,便知晓他是清楚她今日是为何而来的。 “今日被抓走的燕娘,是我身边的婢女。入梅园的不是她,是我。我想见摄政王,还请大人通传一声。” “......且等一等。” 茂竹进了东偏殿。不一会儿,他再次出来,要华玉进去。 ...... 一层棉帘遮住外殿的冷风,屋内正中摆放铜火炉。炭火燃烧着,屋内尽是暖和气。 檀云秋坐在轮椅上,面前是一张小方桌。上面只摆放笔墨纸砚。旁边的香几上放着一铜盘,内置伽南珠。 他垂眸盯着桌上的书籍。无非是些志怪奇谈,他饶有兴致地翻看着,许久不曾变换动作。 棉帘掀开时,有凉风进入。随后,脚步轻轻,有人站在面前。 他知道。 那女子来了。 檀云秋仍旧看着手中的书籍。那女子并未说话,安静站在一旁。 他不由得开始想,她到底是为何要做出那样的行为? 她是皇上的妃子,虽未承宠,可到底是因为还未面见皇上。往后的结果如何,并不可知。她若真是因为家中之事,迫切想要承宠,像那晚所做出的事情,对象应该是皇上,而不是身为摄政王的他。 于理,他是王爷,她是后妃,二人并不相干。 于情,他是皇上的叔父。她的所作所为,置伦理纲常于不顾。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