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有兴趣地走过去,上下打量,恍然大悟。 “原来这才是你要当的东西。” “人也可以当?” 人口买卖在这里合法? “这资质,做炉鼎实在可惜了,不过肯定抢手,可以开个高价。”他说道。 最后两个字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高价?能换多少灵石?” 他也是个爽快人,直接让下人把灵石送了上来。“如何?当不当?” 我看着铺满桌子的灵石,更加震惊,荆年居然这么值钱? 小道童见我不答,又说:“这个价钱已经够高了,要还是嫌低——”他促狭地笑了笑,“可以再加上你自己,毕竟这世间,好皮囊和好资质一样,都是稀缺物,不用愁没人问津。” 他的目光沿着我的眉角、唇梢往下,最后停到脖子上,有些好奇地伸手去碰那个颇似颈环的信号接收器。 由于我是军方所有物,程序设定了信号接收器不能随便被触碰,以免权限落入敌盟之手。于是我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他顿时痛呼起来。“嘶——手要断了!你这人看着文弱,比那屠夫手劲儿还大!” 我登时收手并道歉,“对不起,不过炉鼎到底是什么?” “你怕不是出来替人办事的,连炉鼎都不知道?这对修士们来说可太常见了。”他揉揉手腕,耐着性子解释道:“炉鼎有两种,其一是用来辅助炼制丹药,资质上等者为佳。这种最为常见。其二嘛,则是用来助长修士本人的修行。” 说到第二种的时候,他的表情很是促狭。 好像不是什么全龄向话题。 我听不太懂,又问道:“也就是说,做了炉鼎,就能进入仙门了。” “那是自然,运气好就能遇到身份尊贵的买家,比如什么五蕴宗、无定门、渡业宫……” 我思忖着,那岂不是两全其美?我得到灵石,的荆年如愿以偿进了仙门。 但事情在顺利收尾的节骨眼上还是出了岔子,我刚接过沉甸甸的灵石,就听到荆年冷声问道:“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此刻正一脸怒容地看着我。 我没底气地点头,“你不是想进入仙门吗?这不是个好途径吗?” “好,真是极好。”他冷笑,“把我送去当炉鼎,当一件别人手里的物事,死了废了都没人管。” 道童瞪着眼睛,“胡说,修士又不是妖魔,怎么可能随意害人性命?” “呵,那你最好祈祷我丢了性命,否则只要我活着,定会回来,将我所受的痛苦,百倍奉还,再杀了你。”荆年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一双眸子却死死盯着我。 我突然觉得哪怕是在灵堂里开杀戒的荆年,都没有现在可怕。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我不过是遵循他的目的做了个决定而已。 或许机器本就不该作出任何自主决定,就像总部规定的那样。 于是我没有回话,只是低下头。 最后小道童最先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我说,你们……” “我们不当了。”荆年将灵石强行从我怀里扯了出来,然后径直出了门。 我木然跟在他身后。 大概走了几百米,他拐进了一个人少的巷子里,“不要跟了。” 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想必不是什么好脸色,便停了脚步。他却恶狠狠回头,攥着衣领将我推在墙上,我几乎没法呼吸。 “耍我有意思吗?你也和荆府那些人一样,觉得我只是件能用钱买卖的东西么?我居然会以为……你是不一样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我答不上来,只能说,“当铺,给我灵石。” 他僵硬了片刻,然后冰凉的空气重新进入仿生肺。 仿佛卸掉全身力气,荆年颓唐地后退两步。 “我不相信。” 他神经质地呢喃:“我不相信,你,彻夜不眠为我挡住屋外寒风、我被蝎语蛊惑时让我靠在肩上安慰、身受重伤也要唤醒火海里的我,被人跟踪也不肯丢下我……难道说,这些都是假的吗?” 我直觉他好像误会了什么,但来不及解释就眼前一黑,陌生的气息侵入私人领地。 他猛然将我扑倒,强行解开我胸前的衣襟,直到看到下面光洁无暇没有半点伤痕的皮肤,荆年怔愣片刻,蓦地笑了,“全都是假的。” 有液体落在胸前,滚烫如火星,但顷刻间又冰冷滑落。 我不可置信道:“荆年,你哭了?” 心率加快,血管收缩,血压升高,短暂性缺血伴随生理性心脏疼痛。 的确在哭。 但他不愿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安静地流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