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就自己调整啊。”贺燕道,“比如刚才她说我身上酒味太臭了,如果我没有离开,那她就会自己离开。我记得有一次我陪顾亮带顾寒山去做治疗,那次主要是做测试,很多需要她看需要她填写的题目和资料。但那些资料准备的不够好,简语他们团队的办公室打印机坏了,他们去别的办公室打的。可能打印机的墨头有什么问题,就是打出来的字毛边比较多,中间还有一道划痕,字上下还有一点点歪。我们一般人看着没什么,顾寒山就说她看着不舒服。” 向衡道:“因为每个字的瑕疵经过她的脑子,都会跟从前正常标准的字有对比,造成压力?” “对。”贺燕点头,“顾寒山要求更换资料,但当时没有别的打印机,而且资料非常多,厚厚一沓,小半包打印纸这么多,重新去打也来不及。”贺燕两只手指比划了一下厚度,“简语手底下的那些小医生、助理就比较为难。顾亮看了那些资料觉得没问题,让顾寒山赶紧做。顾寒山就又说了一次,如果不换资料她就走。然后没人答应能换,顾寒山起身就走了。” 罗以晨:“……”哇靠这脾气。 贺燕道:“所以,不存在顾寒山受了委屈抱怨的情况。她受了委屈会马上处理,不留着过夜的。而且其实她不太爱生气,她对她爸生气比较多,外人对她没什么影响。那个资料的事,当时我们都不明白怎么了,后来才知道那些资料让她脑子压力很大,我们看一排字就看过去了,她看那一排字就不停有标准端正的字体跳出来提醒她这些打坏的字很糟糕,她的脑子瞬间涌进很多画面,让她非常痛苦。” 向衡皱眉头:“现在还会这样吗?” “应该不了。那是几年前的事。后来简语专门针对这样的情况给她做训练。但当时大家不知道会这样。简语开完会赶过来,听说这情况,把那些小医生骂了一顿,后来他们买了一台新的激光打印机,重新准备资料。之后的治疗里,简语跟顾寒山仔细沟通了情况,才了解这些小细节对她的影响。但当时没人理解顾寒山,她也没什么生气的,她就是很简单,我不舒服,你们不解决我就走。事后其他人还在讨论反省这事,而对她来说这事已经过去了。” “那她通常生气……”向衡正琢磨这问题该怎么问,贺燕的目光扫过来,向衡打住了,“没事,你继续说。” “说完了。”贺燕道:“下一个问题。” 向衡愣了愣,赶紧道:“顾亮对简语有提防,具体做过什么措施吗?会让简语察觉,让他不太痛快的安排?” “你是说会让简语怀恨在心的事?”贺燕摇头:“我觉得没有到这程度的。顾亮没什么特别措施,反正顾寒山每次看诊,无论进行什么样的治疗或者测试,顾亮都是全程在一旁盯着的。当时顾寒山都上大学了,她看诊没以前那么频繁,半个月去一次吧。除了看诊时间,简语跟我们的生活也没有交集。他不会私下里来打扰顾寒山,有什么事他都是联系顾亮,这个界线他一直把握得挺好的。” 听起来还真是,毫无破绽。罗以晨挠头。 “要说提防就都是常规性的。比如签保密协议,每次治疗之前需要提交方案,解释清楚具体操作,说明会对顾寒山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是否会有痛苦等等。就是给顾寒山看病是件很麻烦的事,吃力不讨好。”贺燕道:“简语是顾亮找到的医生里,医术最好,最有耐心,配合度最高的医生。其他医生会有些情绪,简语不会。顾亮和顾寒山再无理取闹,他都能忍下去。” “最后这句是你的感受?”向衡问。 “对。”贺燕道:“顾亮这人吧,挺霸道的,他习惯了,所以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多讨人厌。而且他太惯着顾寒山了,顾寒山在外头横着走,他都能给她撑伞,要是惹了哪个医生不高兴那也很正常。我说过他,他不听,他觉得不霸道一点,不难相处一些,会被人欺负。而且顾寒山的病治到那时候,在一定条件下,她能基本正常生活,还能上大学,顾亮是有些得意的。他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用对了方法。他非常清楚顾寒山的价值,作为爸爸,他当然也有骄傲自满的情绪。” “顾寒山的价值?这个价值是从简语那里反馈过来的?” 贺燕揉揉眼角:“大部分是因为简语。简语发现了顾寒山大脑的珍贵,他表现得很重视,并且对顾亮和顾寒山百依百顺。顾亮就像是身藏珍宝的人,一方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