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娇看得心痒痒,恨不得当场就挽起袖子,做一顿膳食才好。 可惜要动用小厨房,需要皇上或者太后的旨意。 皇上她是不指望了,那就等哪日冯太后的心情好一些,不那么像毒蛇了,她再上去求一求。 蒋双莲拉着容娇说道:“好,等到时候,我和你一块儿去求,太后答应得或许会更加爽快。” 容娇弯着笑眼道好。 接下来,传膳的传膳,换班的换班。 皇宫将落入一场平和的黄昏夜幕。 —————— 敬事房的人到紫宸殿的时候,着实将盛长福惊了一大跳:“嗳呦,不是说过上两天才好么,怎么这个时候就送过来了?” 敬事房总管亲自端着放了牙牌的木盘,嘿嘿一笑:“这可是后宫中的头等大事,当然是越早越好了——我的好哥哥,快进去帮我通传一下,好让咱们知道,这有福气的小主会是哪一个。” “行行,你跟着我进去吧。”盛长福恢复了平稳的面色,一甩拂尘进了御书房。 这么简单的问题,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这是新帝登基后,敬事房总管第一回 进到御书房。 一想到敬事房被人说吃闲饭的日子就要过去,他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为了勾起沈陆离翻牌子的兴致,敬事房特意用难得的白木雕刻牙牌,描字的墨水用了偏褐的浓红色,蔓延在洁白的牙牌之上,像大雪之中,生长出的蜿蜒藤蔓,莫名有一种勾.缠的意味。 再配上深墨色作底的绸缎,是白与黑、红与白的映照纠缠。 很容易勾起人的欲.望。 而当这木盘被呈现在沈陆离面前的时候,沈陆离的眼连半分犹豫都没有,就落在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名字之上。 那一双总是淡淡的凤眼之中,燃起一团光。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容娇的名字,像在描摹着容娇的柳眉杏眼一样。 盛长福懂事地上前,一一为沈陆离介绍起上头的人来。 “……最后一位容选侍,原先是在御膳房做事的。”盛长福的声音四平八稳。 “这几位选侍,姿容可有保证?”沈陆离面上的神色不变,落在敬事房总管耳中的声音,却带着玩味。 竟是有点像先帝的意味。 “皇上您放心,都是太后娘娘亲自挑选的人,一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的!”敬事房总管嗓音中带着喜庆:“保准选哪一个,皇上都能满意!” 沈陆离作出沉吟的模样。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状似随意地翻过一张牙牌:“就这个吧,名字听着倒是挺好的。” 敬事房总管瞥了一眼,心中立刻就有了数,满脸喜气地退了下去。 在去长宁宫之前,他先拐了一个弯,去了一趟寿康宫。 “嘿,奴才赌对了,那个姓容的小宫女,果然是潜力无穷。”听闻敬事房总管的报告,唐公公一副有荣与焉的模样。 “哀家知道了,你且将这件喜事,通知给容选侍吧。”冯太后慢慢悠悠地往香炉里面添上香粉,等敬事房总管走之后,才对唐公公道:“这件事情你做得不错,回头哀家将那紫檀木的茶壶赏给你。” 唐公公有些激动地谢了恩。 孟嬷嬷为冯太后呈上一盏茶,低声道:“这样瞧着,皇上像是已经有些忌惮您了。” 若非如此,何必等到问完所有选侍的背景,才进行选择呢? 御膳房……算起来,是宫里面难得干净的地方了。 皇上头一回,选了御膳房出身的宫女,也有几分谨慎在里面。 “若非那群蠢货,连遮掩事情都不会,哀家也不必行此计策,皇帝更不会警惕起来。”冯太后嗓音未动,手却狠狠地往香炉里面放了一大把的香粉。 外戚擅养私兵、肆意践踏法规,甚至不将皇权放在眼睛里面。 只要不是脑子坏了的皇帝,都会对外戚有所防范。 更何况,现在的冯家,在朝廷上可谓是腹背受敌。 “那姑娘的确是个做宠妃的好苗子。”孟嬷嬷轻轻拍着冯太后的背,为其顺着气:“可惜不完全是咱们的人。” 冯太后却扬起了细眉:“便是要这样才好呢。就是这样,皇上才可能放下心来,好好宠爱一个并非是哀家一边的妃嫔。” 她浅浅地吹了一口气,就将护甲上沾染的香粉给全部吹落,露出红艳艳的宝石。 至于容娇——一个没心眼的小姑娘家,还不好骗么。 这花言巧语地骗人,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 长宁宫中,容娇细嚼慢咽地咽下了最后一勺水蒸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