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话头:“现在快入夏了,蚊虫也变得多了些,小娘子生得白白嫩嫩,可别被蛰了去——对了,明个儿就是端午了,我看你们东西还没准备齐呢。” 大娘指的是每逢端午,便要悬挂艾叶与菖蒲、挂上辟邪驱鬼的黄和雄黄酒等我。 沈陆离接了话:“搬来得匆忙,倒是忘记了。” “没事,明儿我们也要去城里头,买一些就好了。”容娇也笑眯眯道。 或许是没听清的缘故,他们二人对大娘方才那一句“儿子和儿媳”都没有要解释的意味。 “嗳呦,这端午节多重要!那儿能当天现买东西呢——不过不用着急,我家还有多出来的,匀给你们就是!”大娘一拍腿,很是热心地说道:“我也看出来你们来得匆忙,这衣裳都没换呢,咱家也有,一并给你送过来!” 容娇一惊:哪儿能这么麻烦人家呀! 然而她还张嘴拒绝,大娘已经利索地回家搬东西了。 “多谢大娘!”容娇望着大娘搬过来的东西,感激得不行,连连朝着大娘道谢。 沈陆离也道了谢,然后轻松地一提,将东西全都搬去了空置的房间里。 大娘笑呵呵地赞许道:“不愧是年轻的郎君,力气就是大。” 容娇带着点羞应下,然后带着感谢送别了大娘。 “我们明天去去看赛龙舟,给大娘也买点东西罢?”容娇去寻了沈陆离。 沈陆离点头道:“这是自然的。” 他嘴上答着,手中也没停下,有条理地分门别类。 瞧着东西繁多,容娇也跟着帮忙,然后惊喜地发现,大娘还额外放了一包馒头与咸菜,应当是生怕他们每个早饭吃。 容娇的心跟着暖洋洋起来。 在皇宫里头,很少有这样热情且不计较回报的人。 就连白芷与白术,都是与她相熟了一段时间才热情起来。 宫里头和宫外面,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呀。 容娇怀着这样的想法,带着笑将药端给江尚宫,与她感慨了好一段时间。 江尚宫也点头道:“宫外头没有那么多的利益倾轧,尤其是农家人那就格外淳朴一些。但是阿娇,你也要小心一些,这世上总有那些心术不正的人。” 容娇“嗯嗯”应下,又欢欢喜喜地收拾东西,最后软乎乎地躺倒在江尚宫的身边。 沈陆离帮着容娇将屋子内外都收拾了一遍,然后和容娇二人道了晚安,去隔壁的小屋子里睡了。 三人皆是一夜安眠。 容娇被晨光唤醒的时候,江尚宫还在安睡,娴雅的面上有遮掩不住的疲惫。 心疼地为江尚宫整了整鬓发,她换上了昨夜大娘送过来的衣裳,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大娘送过来的是农家人自己织的的粗布衣裳,穿上身不如宫里衣裳那样柔软,却给容娇一种新奇结实的感觉。 尤其是现在临近夏天,粗布衣裳穿着透气,也不嫌闷热。 出了门,容娇就看见了沈陆离,和自己同样穿了墨绿色的粗布衣裳。 容娇的衣裳是有些嫌大,沈陆离则是相反,有些嫌小,贴在身上。 幸好沈陆离生得好、又身姿挺拔,穿着也不显局促。 “早上好。”容娇冲着沈陆离甜甜一笑。 沈陆离微笑着点头回应,看到容娇一副清爽娇俏的模样,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惊艳之色。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