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惟俭也要被魏忠贤收拾,我们为何还要送这么重的礼?” “你猪脑子?” 唐万丰看了这边一眼,坐在小摊上点了一份酒菜,说道:“你以为我这二十万是送给王惟俭一个人的?” 等小二离开以后,他继续说道: “王惟俭是山东巡抚,他帮了我们,三司官员、地方官府,哪个敢不跟我们穿一条裤子?” “东厂的能耐太大了,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人能斗得过东厂!不拉上一个官大的,人脉多的,这次不会有一点活路!” “要是三司、巡抚衙门、地方州府这次全都和我们站在一起,我还就不信,东厂能翻了天?” ...... 稽盐署才成立不久,新建衙门根本来不及,所以是直接向蓬莱城内大户买院子,挂个牌子就运作起来了。 对稽盐署的官员来说,现在实在是太忙了,没工夫也没时间去考虑办公地点舒服不舒服的问题。 对稽盐署,朱由校十分重视,以后朝廷管理盐政,主要就靠这个稽盐署和各地的巡盐司。 稽盐署官员在体制内设置的品级和三司是一个级别,由户部直领,四品及以上的大员,都是从户部及下属衙门派遣到地方任职。 就连地方的巡盐司,等级也要比以往设置过的巡检司要高出一截,一体管理各地盐场,就是要把盐政一把抓。 这些,地方官员和朝堂大员都看得出来。 温体仁自从到了登州府,就直接来了稽盐署衙门里办公,看着眼前的公文,他脸上十分凝重。 这个局面他有过预料,所以并不十分惊讶。 甚至说在他看来,朝廷这次推行新盐法,是触动了地方官员、商人和豪强们的利益,他们跳到一个船上抵抗新政,这是必然的结果。 下来主政盐法以前,温体仁先是在山东主持了天启二年的赈灾,然后被调到都察院任职,在京师踏踏实实当了两年小吏。 这两年他可没白干,这让他清晰认识到了如今京师的政局,规划了下一步要如何去走。 首先,天启皇帝兵权在手,打赢了西南、辽东两场大战,权威无以复加,并且借助阉党,牢牢把控着政局。 至于现在的京师朝堂,虽然是阉党在掌权,但温体仁看得出来,阉党实际上只是被推在台前,幕后做主的还是皇帝。 经过科举大案,以往权倾朝野的东林势力基本被肃清,其余齐党、楚党各自与阉党相争,又与之藕断丝连。 虽然还谈不上稳定,但轻易也乱不起来。 东林势力被肃清出去不到一年,朝廷上急需另外一个势力与阉党相对,做魏忠贤的对手,温体仁觉得当今皇帝也是这么想的。 没有对手,以当今皇帝的心性,党羽众多、权势极大的魏忠贤必然会被反复打压,甚至有可能卸磨杀驴。 所以在他看来,这次主政新盐法是一个机会,是浙党再次走上历史舞台的机会。 不仅皇帝希望促成这个局面,魏忠贤如果是个有长远目光之人,他也会坐视不理。 至于其余的齐党、楚党,呵,温体仁还并不把他们当对手,太嫩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捉拿登州知府 人都是有私心的,魏忠贤查盐政顺手要算旧账,温体仁下来主持新盐法推行,自然也不能放过这个在地方安插同党的机会。 浙党想要起势,就必须有人在关键位置。 稽盐署在地方上如此重要,又是户部直领,这和南京参赞机务院一样,等同于一张入京为官的直通车。 这么说吧,现在在稽盐署做官的,只要不出太大的差错,日后基本上都是要被调到京师为官的。 地方上你再有权势,那也是贬黜。 在京师,就算你只是一名小小的六部主事,身份地位和权势,那也不是地方官可以比的。 所谓“京官”,这满是酸味儿的词里就包含了这个意思。 “治理盐政,你们是如何想的。” 彭汝楠注视着温体仁,沉思一阵,冷静应道: “依我看,昔太祖治盐,求百官不拿片利,务实廉洁,又极痛恨贪官污吏,不论青红,见了就杀,委实太过严苛。” “所以洪武盐法,收束一时,未能长久。” 说话的彭汝楠,举人出身,早先曾任会稽知县。 据说他办案神明,尤善断疑案,对为霸一方,行凶作恶者,总是立时查办,不留积案,在地方上拥有很高的名望,会稽一带的百姓都称他品德高尚。 因为政绩显著,天启元年,彭汝楠被擢升为礼部给事中。 这次温体仁接到圣旨,下来主持新盐法推行,刚到稽盐署便上疏举荐了一批官员,为首者正是彭汝楠。 其实彭汝楠的仕途也并非是一帆风顺,刚刚入京为官时,他想的和多数人一样,做出一番大事。 彭汝楠也很干脆,直接挑了个最大的——魏忠贤。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