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充满罪恶,世人充满罪恶!” “来自人间的原罪,啊,这便是始祖亚当犯罪留给后世的无法自救的原罪!它使世人难以免除下地狱的悲惨结局!” 这话说完,汤若望还在酝酿,下头就有人在暗自嘀咕。 “地狱?是不是地府?” “不知道,什么玩意原罪,听不懂啊!你听明白了没?” “别问我,我怎么知道原罪是啥意思…” 下头信徒们的窃窃私语,丝毫没有影响到汤若望一丝一毫的情感,他接下来的话中依旧充满激情。 “上帝为拯救信奉者的灵魂,献出他的亲生之子、我们受苦受难的救世主!作为替罪的救赎代价,我主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啊!伟大的我主耶稣,舍了他的身体,化为饼,舍了他的血,化作酒…” 一段说完,汤若望这才转过头来,审视他那群可爱的信徒们,却发现众人不如西方传教时那样人人尊崇,却是嬉闹有声。 “好家伙,耶稣的血能化酒!” “听起来耶稣好像挺厉害的,他的血化成的酒肯定比私酿的女儿红还要好喝,汤教士,怎么喝到这酒啊?” “这帮红毛传教士,定然是都偷偷喝过的!” 听着这些所谓天主教信徒的话,朱由校没有忍住笑出了声,却是将郁闷的汤若望目光吸引过来。 随即,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眼前这位一袭白衣的青年,眼眸之间隐隐透出些许威严的,汤若望自然认得,他就是东方国度的皇帝,天启皇帝朱由校。 在他身旁一身黑色衣裳的那位,就是帝国境内“人人唾弃”的东厂厂公魏忠贤了。 他赶紧遣散了信徒,上前微微躬身,尊敬地说道: “见过皇帝陛下。” 魏忠贤在一旁赶紧提醒:“以后你只说见过陛下就行了,怎么来几年了还没学会大明的礼节呢。” 汤若望没有答话,静静等着那位青年说话。 朱由校信步在前,与汤若望来到园中散步,闻着花香与果香,自顾自道:“偶尔出宫走一走,寻个清净,挺好。” 汤若望后面跟着,说道:“皇帝陛下来我这小小的教堂,是有什么事情吧?” “你这汉语学的不错。”朱由校说完这句,寻了个园中石亭坐下,示意汤若望也坐在身侧,道: “你说的不错,朕是有事找你。” 汤若望听着,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但毕恭毕敬的态度丝毫不减。 两人虽然近在咫尺,面对面坐着,可互相之间的神情,却又好像隔着千里之遥。 “朕知道,你们这些传教士来我大明,是为了征服我大明。” 只一句话,汤若望的脸色便就一沉。 朱由校没顾着他的感觉,还有魏忠贤在一侧的沾沾自喜,只是坐在那继续说道: “朕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朕不求你能如我大明臣子一样,能尽心尽力的为大明做事。” “有句话朕得说在前头,无论是你们的教廷也好,国王也罢,想要在大明得到好处,都需要用条件来交换。” “你与徐光启他们修订新历,尽职尽责,朕心里明白,所以给了你这个钦天监的职位。” 说着,朱由校环顾四周,从侧门走进教堂。 朱由校在大厅里踱着步子,用手去摸了摸墙上摆着的教皇画像上头的灰尘,淡淡说道: “这个传教的事儿,你们在万历一朝的大行皇帝赐福下做了,朕不说什么,可现在是天启朝。”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