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直接就会变成“鸿门宴”,让他们有来无回! 当然,一次杀掉如此多的勋贵后裔,朝里朝外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但这些朱由校都不在乎。 朝上无论怎么波动,都有魏忠贤压着,现在的朝廷局势,其实已经动荡不起来了。 朝外的市井之中,一开始会引起激烈的动荡,百姓会十分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干,但这毕竟和他们没有直接联系。 时间久了,《京报》一样能把勋贵的事情全部抖出来,让黑的变成白的,让自己继续代表正义。 这一次收拾掉勋贵集团不是目的,朱由校的真正目的,是借着南巡,收回江南一带早就失落的兵权。 所以,不到最后时候,没必要和勋戚集团撕破脸皮,他们还有可利用的价值,在地方上的影响力依旧不低。 动荡不安就要用兵,用兵就要大量花钱,就要有兵力和人口的损失,现在的朱由校,是能省则省,以后有花钱的时候。 这次最好的结果,是勋贵们服软,顺利收回兵权。 当然,在这之后,朱由校给一部分真正要做事的勋贵加恩,以起到安抚作用,再把只会享受毫无能力的那批,温水慢炖,一点点煮死。 朱由校起身,走到徐宏基跟前,柔声宽慰几句,忽然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 “魏国公,你对朕,是忠心的吗?” 天启皇帝冷然一问,不知缘由,使徐宏基心中一惊,以为最后的时刻已经来临,不迭辩白道: “臣祖上草芥之身,蒙太祖加恩,而今又受陛下及先帝厚恩,肝脑涂地,不敢辜负。” 朱由校听出徐宏基话中服软之意,微微一笑,扶他起身,拍去身上尘土,拉着他来到御阶之下,道: “诸位的意思呢?” 连魏国公徐宏基都已表露心迹,诸勋贵无论心中怎么想的,自然都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见事情再无回旋余地,皇帝态度又如此坚决,诸勋贵再迟疑一阵,都是无可奈何,单膝跪地,齐声禀道: “臣等皆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朱由校哈哈一笑,命众人平身,再坐回御座上时,已是春风拂面,连呼诸卿忠心。 当下,朱由校再下一谕,命内监复宴。 适才退下的随侍们纷纷再入殿上,两队舞姬飘到安定殿正中,汇合在一起,然后便开始跳起舞来。 她们忽分忽合,伴着戏班悠扬的笛声,恍如将诸勋贵带进了一个扑朔迷离的仙境。 不多时,乐音一扬,又从两边各飘出来两名红衣女子,但见她们明眸皓齿,顾盼生辉,柳腰轻摆,舞步飞扬。 诸勋贵都是有些见识的,一眼就看出,这两名红衣女子,必定是秦淮楼的头牌艳姬。 徐宏基眼神微瞥,发觉此刻殿前的内监们已尽数不见,心中踌躇。 由此可见,上头的那位天启皇帝,今日的的确确是做了两手准备。 正想时,殿内白衣女子分而复合,忽如众星拱月,忽如群英缤纷,荟萃在两名红衣女子周身,似即似离。 这次,诸勋贵十分沉闷,都没有了方才玩乐的心思。 倒不是愁眉苦脸,只是经今日以后,他们总觉得眼前这位正满脸大笑的天启皇帝,实在冷静得让人害怕… 第二百九十四章:征求下魏国公的意见 出了安定殿,诸勋贵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没人想到,今日这一场“安定宴”,将要对全天下纵横交错的势力造成什么影响。 诸勋贵只是觉得,他们在来之前,实在太低估这位被东林党人宣扬成少年天子的天启皇帝了。 人虽年轻,其驭下之术,却十分老道。 魏国公徐宏基只觉肩上有着无数担子,重若千金,他嗟然一叹,只怕今日过后,天下人都要知道是他魏国公一脉,率先交出兵权。 交出兵权后,勋贵们就连唯一的依仗都没了,就连这一身的富贵荣华能不能保住也是未知之数… 他刚走下几步,还未下阶,就听身后脚步一停,有人说道: “公爷,陛下有请。” 徐宏基先是一愣,随后洒脱一笑,头也没回,站在阶上望着咫尺之遥的行宫之外,说道: “王公公自掌了乾清宫的牌子以来,在陛下身边的时候,比那魏忠贤可多了不少。” “日后,前途无限…” 王朝辅自然明白徐宏基话里的几个意思,但他不想猜,也不想去和这位落魄的元勋后裔多说。 他双手拱于身前,微微一笑,张口回道: “公爷说笑了,奴婢哪能和厂公相比,就连这管事牌子一职,也是厂公提携,才能有到御前的资格。” 聪明人之间,往往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那许多的话说,徐宏基径自转身,冲他道: “带我再去面圣。”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