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若叛军继续围城,仓栗存粮,尚够守军食用一年有余…”四川按察使孙好谷恭敬说道。 “要是仓栗被烧了呢?”朱由校来到仓栗中,看了一圈,出来时才道: “又能食用多久?” 孙好谷心中有了疑影,又道:“不足三日…” “那依朕看,这个马洪,是大大的功臣啊!”朱由校拍拍手,“叫他来见朕!” 不多时,一名穿着甲胄的官兵走来,战战兢兢道:“把总马洪,参见陛下。” “我…”不等朱由校说话,马洪便直接跪在地上,垂头道:“陛下,我有罪——” 见此,众人面面相觑。 朱由校却嘴边含笑,弯身将他扶了起来,道:“你没罪,朕说、你有功!” 听见这话,马洪一愣,不明所以。 朱由校走出仓栗,翻身上马,斜睨身后诸多文官,冷冷道: “你说,方才认罪那番话,是谁叫你说的?” “这…” 马洪犹豫不决,同时也在心中暗暗吃惊,这个事情,自己谁也没告诉,皇帝是怎么知道的。 “朕让你说,你就说。”朱由校冷笑几声,道:“让有功之人认罪,怕是花费了你们不少功夫吧?” “你们好大的胆子!” 马洪有些害怕,还是不肯说话。 朱由校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拿出一份密奏,劈头盖脸打到孙好谷脸上,冷笑道: “孙爱卿,朕的好臣子!你也该说点什么了吧?” 扔过来的,正是锦衣卫先大军一步入川探听到的密奏,自出征之日起,便每三日一次送至御前,从不间断。 朱由校人还在洛阳时,实际上,对川中大事小情,就已经了如指掌。 徐可求、马洪的事,还有这孙好谷等人沆瀣一气、顽固保守,为保自己颜面不失,全然不顾平叛大局的情况,也早就知道。 若非有这马洪保住了仓栗平安,让叛军提前攻陷重庆,这战局到现在会是什么样,这还真说不好。 “陛下,臣、臣这也是为了国朝着想啊!”孙好谷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道: “马洪斩了守门兵丁,擅入仓栗,此番是恰好赶上奸细纵火。若下次没有奸细如火,旁人以此为依仗闯入仓栗,臣罚还是不罚?” “况且,徐可求乃封疆大吏,身死校场,陛下不能不闻不问,寒了天下文臣之心!” 朱由校目光扫过他,心中自然知道,他这是在钻大明律法的漏洞,单凭这件事,倒还真处置不得。 这时,一名大汉将军抱来一个孩童,道:“邓千总知道犯了大罪,留下这个孩子,在家中自尽了…” 闻言,王守忠眼眸一紧。 这个姓邓的千总,婆娘在前两年时就难产死了,他既要当兵,也需照顾婴儿,粮饷又常常拖欠,这样的日子已经很难了。 自己本想着将罪责揽到身上,他怎么这样想不开? 正想到这里,却见朱由校再次下马,来到孙好谷面前,吩咐道:“抬头。” 孙好谷茫然懵懂,听话依命做了。 眨眼功夫,朱由校抬脚猛踹过来,且听孙好谷惨呼一声,翻滚在地。 朱由校冷笑一声,道:“朕这次来,就是要定你们的罪!” “传谕,夺职、下狱,锦衣卫押回京师,告诉魏忠贤,让他好好查!” 第一百二十五章:建设比赛 天启一朝,这是乱世的开端。 在这样的世界里,什么都不如自己手里的这把剑,枪杆子里出政权,至于文官的嘴皮子,不添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马洪有罪吗,他的确是有罪在先,可正是因为这份罪,重庆城十几万军民得以保全。 朱由校正是知道这点,所以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力保这名唤做马洪的把总。 这次保的不是他,是重庆城内的全体官军将士。 可话音刚落地,文官们又不服了,他们在犯颜直谏上,向来都是无所畏惧,管你是不是天子,该骂就骂。 孙好谷挣扎着起身,高声道: “无凭无据,皇上却如此待臣,臣不服!臣寒心!!” 语落,众文臣同声附和。 “你寒心!”朱由校猛然愣住,旋即,怒极反笑,道:“你让与叛军作战的西南将士,如何去想?” 朱由校抿起嘴唇,眸子里闪烁着冷冽地杀气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