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留在食堂的许平等人,看着关得严严实实的小门,彼此面面相觑,长叹一声,潦草用完暮食,约着回去商量如何挽回。 小门后头,叶柏谢过为他开门的陈厨子,随后顶着众人钦佩的目光,从容不迫往小院走。 无人注意到,叶小郎君的耳后忽然有些红,眼底深处也漾出一抹不好意思和得色。 食堂众人从未见过孟桑发火,包括魏询、徐叔在内,谁都没有贸然去小院打扰,故而叶柏去到小院时,仅孟桑站在水井旁边。 叶柏见之大惊,失了装出来的稳重,急吼吼地跑过去,并大声喊:“孟女郎,勿要轻生!” 井边,孟桑下意识回过头,大腿被冲过来的叶柏死死抱住,颇有些茫然。 什么轻生? 她有什么好轻生的? 这一嗓子童音,同样穿到后厨里。一扇扇窗户被打开,徐叔等人扑到小窗边,满脸的惊慌失色,生怕孟桑真的想不开。 “桑娘,为了这些监生轻生不值当!” “师父,您想开些啊!” “孟师傅!” 孟桑无奈叹气,哭笑不得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他们轻生作甚?还不如做些美味吃食,岂不快哉?” 在她的温声安抚中,众人总算安下心,又将窗户都关上,留给一大一小单独相处。 一旁的叶柏已经意识到自己想岔了,脸颊晕出两坨红意,跟猴子屁股似的,整个人都尴尬到想挖个洞钻进去。 孟桑瞧出他的局促,先打水让叶柏洁面净手,然后才领着人去后院大方桌坐下。 此时,叶柏已经冷静下来了,小脸蛋却还红着,支支吾吾道:“孟女郎,对不住,是我太心急了……” 孟桑莞尔一笑:“这有什么,还得多谢小郎君的关心呢。” 她的语调很是轻快,仿佛已经将方才的糟心事悉数抛之脑后,跟须臾前怒气冲冲的样子全然不一样。 见状,叶柏坦然问出心中困惑:“眼下女郎瞧着毫无恼怒之意,难道已经消气了?” 孟桑点头又摇头,耐心道:“这气哪能一会儿就消了?不过我向来觉着干生闷气无甚大用,不若想想别的,又或者做些美味吃食。” 叶柏的小眉毛扭到一起,有些不解:“想想别的?” 孟桑又点头,将想要监生自发归还碗碟的事说了,笑道:“你瞧,原本我正遇到这一桩难题,不知怎么办呢,如今不就有人递梯子了?” “许监生他们虽用错了法子,但人都不坏,现下必然懊恼不已,想着如何挽回和补救。” “我恰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让他们日后心甘情愿将碗碟归还,还可一解心头恶气,一箭双雕,难道不比干生闷气要舒坦得多?” 叶柏听着孟桑轻轻松松道出诸多盘算,无端打了个哆嗦,为那些还被蒙在鼓里的监生们鞠了一把同情泪。 你们眼中伤心欲绝的孟厨娘,已经挖好了坑,就等着你们往下跳呢! 孟桑笑眯眯道:“对了,明日我准备带着徒弟去偏门摆小摊,叶监生要不要先品鉴一番吃食?” 啊,孟女郎做的吃食啊…… 叶柏一本正经地颔首:“那便却之不恭了。” 孟桑站起身:“好说,叶监生稍等,我去去便来。” “刺啦”一声,裹匀淀粉的鸡柳被倒入油锅之中,激出大量油泡,滋油声不绝。 孟桑手执木筷,将其中略有些粘连的鸡柳悉数分开。 要说起下学小吃,必然会有香酥鸡的一席之地。 鸡胸肉切成细条,添入盐、花椒粉等辅料抓匀腌制一炷香工夫,随后将之扔进大盆中,细细裹上淀粉,抖落多余的碎粒,即可下油锅开炸。 其实最后这一步,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