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拿了帕子出来,往她的眼角印了印,道:“你还出息了。——竟然用袖子擦眼泪。” 安解语抓过帕子盖在脸上,故意赌气道:“就用袖子擦。你能怎么着?!” 范朝风看见她又回复了以往活泼娇纵的样儿,顿时满心欢喜起来,立刻道:“没事!没事!——你姑奶奶尽管擦,擦完我给你洗袖子。” 安解语这才转嗔为喜,斜了他一眼。 范朝风不想明天让人说闲话。他们在这里,好歹还是要住一阵子的。便拿了主意,对安解语低声道:“刚才是我孟浪了。——你不会怪我吧?” 安解语听了却是大急,以为自己刚才的扭捏又在两人之间起了隔膜,忙拉了范朝风的手,主动放在自己胸前结结巴巴地道:“怎么会?——你是我的丈夫……” 范朝风知道安解语是会错了意,笑着逗了逗她。 安解语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脸一红,将范朝风的手摔了出去,嗔道:“在外面野了几年,就越发不靠谱了。——都跟谁学的?” 范朝风这才忍了笑,回手揽着她的腰对她道:“你不怪我,我就放心了。——我还是先回去我那边歇息。明日我去承义坊再买所大些的宅子,然后在这里摆了酒,请街坊邻居吃顿饭,就算是成了亲,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一起了。”承义坊便是辉城北面富贵人家聚居的地方,同宋远怀和南宫雪衣的宅子,在同一个坊区。 安解语见范朝风须臾间,已是将两人以后的日子都打算好了,也是惊喜交集。又想到范朝风肯再同她在一起,那么就算范朝晖找到这里也不打紧了。——以她对范朝晖的了解,知道他若是发现自己的弟弟还活着,是绝对不会为了女人,就手足相残的。 想到此,安解语真正放下心中的大石,便连忙道:“你等等,我去拿些东西给你。”说着,就进屋去,将自己带来的黄金都包了出来。 范朝风见安解语捧着一个大包袱吃力的走出来,就赶紧上去接了过来,道:“有重东西,叫我拿就行了,别闪了腰。” 安解语笑吟吟地将那包袱打开,范朝风立时被里面黄澄澄的金子晃花了眼。 “这是做什么?”范朝风讶然。 “给你去买房子。你不是要去承义坊买大房子?——我同周姐姐去过那里看房子,屋子不错,就是比这边贵上好几倍。” 范朝风忍不住笑道:“我们成亲,你出钱买房子,难道你要让我入赘?” 安解语不好意思道:“也不能这么说。——这些金子,其实都是你留下的。我不过是帮你从北地带到江南而已。” 范朝风本以为是安解语从上阳王府拿的金子,谁知却不是,就有些动容,道:“你还记得……” 安解语拿出袖在袖子里的一块金砖,道:“当然记得。——若不是发现了它,我们今日就不会在这里碰面了。” 范朝风就见是他当日刻了小人儿和名字的金砖,不由百感交集,便伸手又搂过安解语,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道:“老天还是待我不薄。” 安解语抽抽小鼻子,皱眉道:“我怎么觉得老天待我却是很薄?”一幅不甘心的样子。 范朝风失笑,又将包着金子的包袱帮她拿了进去,放回原处。 安解语忙要拦着他:“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要向外人去借钱买房子?” “你可别小看我,我也有金子。”范朝风有些得意。 安解语瞪大了眼睛:“那你昨日还跟隔壁的宋夫人说,你无处可去,才向雪衣借了这所房子暂居?——你哄我呢!”又有些怏怏地。为了范朝风一句“无处可去”,她昨晚还哭了一宿。 范朝风那日当然是故意地,如今见安解语回过味儿来,知道是他耍了她,不由有些头疼,忙道:“天色太晚,我真的要走了。”说着,便忙忙地出了屋子。 门口的五万还睁大了眼睛守在那里,而六万,已经歪在一旁睡着了。 范朝风对她们俩点点头,便自出去了。 安解语赶忙戴上人皮面具,才追到门口,见范朝风已是出去了,又看见六万睡得呼呼的,忙道:“早让你们回去歇着了。这天寒地冻的,在这里睡出病来可怎么处?”就赶紧叫了一个值夜的婆子过来,要把六万扶回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