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大女儿,苏王妃的面色这才稍微好了一些,“环儿的性子到底是软和了些,我就生怕她在外面吃亏。若是她有宋芸这丫头三分,我也不至于担心了。” “王妃您今日劳累了一天,等会儿您好好洗个脚,休息一晚上。明天您估计还有的忙。天底下啊,再找不出您这样和善的嫡母了。” 苏王妃将一缕发攥在掌心,用玉梳细细梳理着,“可不是有的忙吗?明日若是咱们那位姑爷还放不出来,只能让我豁出老脸,走一趟去求平北王高抬贵手。” 嬷嬷忍不住为王妃叫屈,“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宋芸将自己的丈夫打了,他让姑爷回京便也就罢了,怎么还叫人去平北王府呢? 这姑爷也真是的,不知道先跟咱们通个气就往人家府中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苏王妃瞥了她一眼,“王爷怎么想的,哪里是我们能猜得到的。” 这嬷嬷是她从苏家带来的陪嫁,跟着她久了,知道的事情不少,但到底也就是个下人。 王爷传信回来说什么是他让顾安回京去平北王府见宋暮,才引出了这样的误会。 可苏王妃才不信事情有这样简单,有脑子的人都不会信这个籍口。 宋暮这个弟弟年纪比他们的儿子还要小上几岁,长兄与幼弟之间年纪差的都超过一轮去,兄弟二人平时也少有交集,哪里就值得让肃王专门派姑爷回京来见了。 她抬眸看着镜中的人,“不管王爷什么意思,他说什么咱们做什么便是了。” 不就是要把魏玉捞出来吗? 尽管宋芸这姑娘,她称不上喜欢,但这姑爷可事关重大,说什么都得捞。 · 第二天一早,苏王妃便登了平北王府的门。 马车停在王府门外,派了个小厮去叩门。 很快小厮便回来了,立在马车下,贴着帘子说道:“娘娘,门房说您来的不巧,他们王爷一早上朝去了。这会儿不在府中呢,让咱们要不等下了朝再来?” 这倒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 帘子内传来一道声音,“他们王爷不在,王妃总是在的吧?去跟他们说,我来是见他们王妃的。” 嬷嬷替苏王妃揉着腿,悄声道:“这平北王府好大的架子,听到您来,也没个人迎一迎。” 小厮的声音又传回来,“娘娘,他们允了。不过咱们的车不让进府呢。而且这个点大门不能开,说按例让咱们从侧门进。” 嬷嬷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这么些年咱们哪家没去过,倒还没见过这么难进的门呢。” 苏王妃沉默了片刻,隔着帘子扬声道:“走吧,去侧门。” 马车绕了一圈,行到了侧门,人下了车方才是进了王府。 进了门,迎上来的男人,打眼一瞧便是宫中出来的太监。 一个老太监带着几个小太监笑呵呵向她行礼,“奴才见过王妃。我是府中的管事,您跟我来吧。” 苏王妃瞧在眼中,心神微动。 虽然按例规定亲王府中是可以使用太监二十五人,但他们一家常年在封地,远离京城,府中并无太监。 不是养不起,只是讨不来。这种人几乎只有宫廷中才能看见,每一个都是登记在册的,调人都要内廷经手。 她压下心头的惊讶,“劳烦了。” 五十年前,礼官就对亲王的府邸建造做出各种条框约束,稍有不慎就是僭越的大罪。 可这座王府仍修的恢弘雄伟,最重要的是触目所及的一切几乎都是崭新的,铺地的砖石平滑不见裂痕,雕木画梁上的漆彩鲜亮无比,就连府中随处可见的双喜红字也都是簇新的。 尽管一早就知道圣人偏爱幼子,但亲眼见着这座王府却是第一次。 苏王妃这一路上将王府的布景看在眼中,头一次觉得自家京中那座继承了前代某位绝嗣的亲王府是太陈旧破败了一些。 全安态度客客气气的将人请到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