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好像是肥肠什么的,其他几位姑娘我还没打听出来。” 蔡娴芷的笑容渐渐凝固住了,呆呆看着那盘口条,好半天才苦笑道:“这真是……母亲,为什么你就没有一个好弟弟?女儿就没有一个好舅舅?” 红柳惊得头皮一炸,忙关上门窗,回身低声道:“姑娘,可是这东西有问题?” 蔡娴芷疲惫地揉揉眉心,挥手示意她退下。 摄政王真是骂人不带脏字,和自己那位母亲完全不一样,口条,这是警告她,不要多嘴多舌,小心拔了你的舌头! 又忍不住嗤笑一声,给世子送猪耳朵,那个傻弟弟大概猜不出什么意思,母亲那里……肺片,他想暗示母亲什么? 这个舅舅,不动声色就把国公府表面的宁静搅乱了,不像是给母亲撑腰来的,到底为的什么住进国公府。 后园子,竹山,偏偏选那个地方。 蔡娴芷眼皮狠狠跳了两下,如果真是她想的那般,事情就不太妙了。 她从书屉中翻出一封信,犹豫良久,提笔写了回信,“渝中柴氏元娘亲启,妹……”。 苍凉的钟声扩散在轻雾弥漫的山路上,这是一座古老的寺院,松竹簇拥,香烟环绕,红色的院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大佛寺门前有许多卖香囊花草平安符的,甚至还有叫卖吃食香饮子的,熙熙攘攘,充满人间烟火气,和顾春和印象中肃穆庄严的庙宇大相径庭。 跟车的婆子道:“主持慈悲,念老百姓生活不易,特地划出一块地方租给小商贩,让他们借大佛寺的香火赚几个辛苦钱。” 顾春和不由暗笑,好个精明的主持,即便不给这些人划地方,他们也会在山脚下叫卖,还不如招揽到寺庙门口,不仅落个好名声,还能多收租金。 附近景致也不错,有山有水,分不清来的人是游玩的还是烧香的,摩肩擦踵,人声鼎沸,庙门旁边还摆了个摊子,有僧人专门卖素包子,大声吆喝“十文一只,增福添寿”。 可见这大佛寺的香火极盛,却不是清静的佛门之地。 那两个婆子东张西望,满脸都是按捺不出的兴奋,顾春和知道她们跟自己出来,就是想松泛一日,便给了一把赏钱,让她们自己逛去了。 她没和谢景明一起出门,省得又有人背地里瞎嚼舌头,四下看了一遭,没有摄政王的身影,只好立在庙前大柳树下等着。 有几个卖花姑娘挎着满是鲜花的篮子经过。 顾春和猛地睁大眼睛,急匆匆奔过去,“泽兰,泽兰!是你吗泽兰?” 张泽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想认又不敢认的样子,“你是……春和?” “是我!”顾春和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汴京?叔父叔母还好吗?你现在住哪里?” 她们两家以前在析津县是邻居,关系很好,顾春和母亲的丧礼,还是张家帮着办的。 张泽兰也相当激动,把手里的花往篮子里一扔,索性也不卖了,“嗐,说来话长,咱们找个地方坐着说话。” 她们边走边聊,顾春和这才知道,原来她离开析津县不久,那里就被北辽占了,街坊们能走的都走了。 张泽兰一家很惨,父亲被北辽人杀了,逃难途中弟弟被拍花子的拐走,母亲好容易带她寻到汴京叔父家,结果没几天也病死了。 如今她靠着叔父生活,没黑没白地干活,也只能勉强不饿肚子。 记忆中张泽兰是明媚丰满的女孩子,家境比顾家还好些,如今又黄又瘦,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眉目里全是疲倦。 和她一比,顾春和简直是活在蜜罐子里。 顾春和把身上带着的钱全给了她,连手上的镯子都摘了。 “我不跟你客气了。”张泽兰说,“这份情记在心里,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 顾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