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他身边似乎停顿了,又似乎如逝水般迅速流逝。 他不记得过去多少时间,但是他却看不见一点点异常。 那玉石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一点异状都没有…… 周承宗的脸色从沉静肃穆,慢慢变得惊讶疑惑,渐渐又变得骇然惶恐,大脑停止了思考,整个人更是如同掉入冰窖一般冰寒彻骨! 他全身都颤抖起来,上下牙齿嗑嗑作响。 嗷呜! 山间终于传来一声狼嚎,惊醒了崖顶和崖下陷入沉思的两个人。 周承宗抬头看了看山崖,右手往前一甩,这一次将铁爪笠扔出,紧紧扎在悬崖上,两只手攀上铁爪笠的绳子,迅速往悬崖上攀去。 许是憋着一股气,他上去用的时间,比下悬崖的时候还要快。 再一次回到崖顶,他呆呆地站在最高处,听着风声缓缓从他耳畔掠过,看着面前天地悠悠,却无他的立足之地! 山风渐起,似乎也吹散了天上的浮云。 弯弯的月轮露了出来,万千月辉洒落在鹰愁涧的崖顶。 周怀轩从大树后面探出头,默默地看着前方那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劲弩。 他的眸中盈满泪光,倒映着天上的月色,却强力忍住,不让那泪落了下来。 周承宗在崖顶微微侧头,月辉下露出他的半边面颊。 周怀轩一愣。 他看见周承宗脸上满是泪水。 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严父的周承宗,居然满脸是泪! 周承宗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举起双手,捂住脸,缓缓在崖顶跪了下来。 他没有哭出声,但是肩膀止不住地颤抖显露出他的痛苦和悲伤。 周怀轩看见这一幕,眯了眯眼,抿了抿唇,将手上的劲弩又垂了下来,没有再对准周承宗。 嗷呜! 又一声狼嚎传了过来。 鹰愁涧上多狼,周承宗知道,周怀轩也知道。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动,谁也没有理会。 嗖! 一只野狼从崖顶另一边窜了过来,直扑向在崖顶跪倒的周承宗。 周怀轩吃了一惊,正要不顾一切冲出去,就看见周承宗头也不回,右手如闪电般举起,手中寒光一闪,将那野狼剖成两半。 到底是神将大人,纵然心神不属,也不是野狼能够对付的。 树林后的周怀轩再一次缓缓举起手中的劲弩,对准了周承宗。 周承宗杀了野狼之后,还是没有回头。 他跪在山崖顶上,抬头看着天上露出的半轮月色,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他是那样绝望,那样痛楚,一声声如同杜鹃啼血,山猿哀鸣,听得林中夜宿的飞鸟呼啦啦全部飞了起来。 鹰愁涧上山风越发大了,呼啸着将他的哭声带向远方…… 周怀轩静静地看着周承宗长跪在悬崖上的背影,听着他惨痛得不能自已的哭声,终于低首垂眸,再一次放下了手中的劲弩。 他将劲弩挂在腰间,转身伏下身子,趁着呼啸的山风呼啸,还有前面的周承宗痛苦得不能自已的时候,悄没声息地离开了鹰愁涧的悬崖,往神将府的家庙里去了。 …… 神将府的家庙里,周雁丽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从外面来的人,拉着越姨娘说了一夜的话,一直到天快亮了,才意犹未尽地道:“姨娘,爹呢?我还想跟爹说说话。姨娘,我想你们,我好想你们……” 越姨娘担心了一晚上,见周雁丽没事,一直紧绷着的精神松弛下来,困意上袭,耷拉着眼皮道:“……你爹在跟主持说话,明儿再去叫他吧。”一边说,一边就想趴在周雁丽的床边睡过去。 周雁丽笑了笑,推了推越姨娘,道:“姨娘别这样睡。到那边榻上去睡吧。” 话音刚落,她屋里的油灯突然熄灭了。 周雁丽心里一紧,暗叫不好,迅速伏身弯腰,一把抱住越姨娘,飞快从床上滚落下来。 她刚滚下床,就听见几声嗖嗖如同劲弩释放的声音,往越姨娘刚才趴的地方钉了过去! “谁?!有刺客!有刺客!”周雁丽紧紧趴在地上,整个人压在越姨娘身上,将她藏在自己身下,一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