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低头垂泪不止。 一阵寒风吹来,带着昌远侯府焚烧的烟火气,熏得文宜室咳嗽起来,单薄的身子披着王毅兴的大氅,弱不胜衣。 “文大姑娘别客气。其实今日我过来,是昭王爷的意思。这院子,本来也是昭王爷的。你们承王爷的情就是了。”王毅兴温文尔雅说道,一手牵着马,领着他们这一房人往他在京城以前的府邸走去。 他们刚走不久,两个玄衣男子骑着两匹枣红色大马从街角转过来,看着昌远侯府的大火出神。 前头的男子戴着一顶宽大的玄狐暖帽,低低地压在面上。 身上的大氅竖着高领,将面容挡了大半。 “……大公子,可以走了吧?”后面的那人悄悄说道。 这两人正是周怀轩和周显白。 周怀轩一抖缰绳,掉转马头,往盛国公府行去。 他们骑着马,往前奔了一段路,居然赶上了王毅兴一行人。 周怀轩没有回头,大力抽着马鞭,闪电般从这行人身旁掠过,先拐了弯,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王毅兴他们都没有看见那马上的人是谁。 文宜室的全副心思都在王毅兴身上,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关注。 周怀轩和周显白骑着马拐过街角,才慢了下来。 周显白好奇地道:“那王状元不是说要带文家大房的人去他家住吗?怎地是往这边走过来的?” 这明明是往盛国公府去的方向。 周怀轩想了想,淡淡瞥了一眼周显白,“多管闲事。” 周显白忙闭了嘴,闷声不响跟周怀轩一通疾驰,一直到了盛国公府才下马。 周怀轩从马上下来,将缰绳扔给在门前伺候的盛家门子,拎着袍子,一弯腰,从角门进去。 他每日都来盛国公府,盛国公府的门子见他就跟看见自家人一样眉开眼笑。 周显白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回头,正好看见王毅兴那行人渐渐走过来。 不会是要安置在盛国公府吧?! 周显白知道自己现在的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盛国公府的门子见了好笑,问他:“显白大爷,您今儿是怎么啦?嘴抽筋了?还是馋鸡蛋了?我家里还有几个,等下给您送过去过早……” “你小子才馋鸡蛋!你一家都馋鸡蛋!”周显白气得踹了那门子一脚。 门子轻轻松松避开,笑着道:“那您是在惊讶个什么劲儿啊?” 周显白朝那边努了努嘴,“看见没?他们到底是要去哪里?” 那门子看了一眼,见是王毅兴,很是感叹地摇摇头,道:“这我们可管不着。王状元在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院子,大概是去那边吧。” “他居然在这里有个院子?!”周显白大大地吸了一口气。这件事也不知道大公子知不知道…… “是啊。”门子点头,“几年前他来京里赶考,就是住在那里。那时候,我们老爷和夫人对他可好了。” “后来呢?”周显白做出一副八卦的样子,十分好奇地打听。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那门子挠挠头,“王状元后来回了江南,就很少来了。” “这样啊……”周显白抱着胳膊,眯着眼看着王毅兴将文家大房带进了他的院子,才转身进了角门。 周怀轩早就进了内院。 盛思颜在卧梅轩的台阶上候着,看着他绕过影壁,神色漠然地走了过来。 “周大哥。”盛思颜笑着对他行礼,“我正想去找你呢。” 周怀轩看了她一眼,见她穿着家常月白兰花窄裉袄,系着镶红狐皮的云霞锦葫芦裙,也没有披银狐大氅,淡淡地道:“进去说话。这里风大。” 盛思颜忙转身,跟他并肩进屋。 周怀轩也不用人带路,径直往暖阁走去。 来到暖阁门口,他伸手撂起帘子,示意盛思颜先进去。 盛思颜没想到周怀轩这样的人,居然还会给女人打帘子,心里十分异样。 她浅笑着低头走过去,从他胳膊底下擦身而过。 一阵浓郁的甜香在周怀轩身边打了个旋儿,飘然而过。 周怀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将胸口那股翻涌的血气压了下去。 “周大哥,进来啊。还在那里打帘子做什么?”盛思颜走到暖阁的炕上坐下,看见周怀轩还维持着一手撂帘子的姿势,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周怀轩又深吸一口气,才放下厚重的撒花帘子,慢慢走过来,左右看了看,将暖阁里面一张搭了狼皮褥子的太师椅搬过来,放在盛思颜旁边坐下。 盛思颜顺手拿起炕桌上先前正在做的针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周怀轩说话,“周大哥,我娘就要生了。你看能不能在我娘生孩子之前,把我爹从大理寺的牢里接出来呢?” 周怀轩没有说话,他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