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向叶兰亭禀报时,得一个一个来,等前面的人禀报完了,才能轮到下一个。 “赵汾,你有什么事?”叶兰亭在她的工作日志上记录下给杨虎娃的新工作安排,只写了两行小字:训练民兵,完成进度1%. 赵汾站在办公桌面前,先是把他统计出来全村签了土地集中协议后的租钱下发情况给叶兰亭过目。 他按照叶兰亭的要求,用表格将每家每户几亩田地,几口人,姓名年龄,发了多少租钱,全部分门别类统计下来,总共发出去三十五吊零五百五十文。 叶兰亭结果统计表扫了一眼,问:“现在公账上还剩多少钱?” 赵汾道:“还有三十一吊零五百三十七文,如果再加上薛霁安他们这趟送货回来的二十吊货款,则是五十一吊零五百三十七文。账目都在这儿了,您看看吧。” “唔。”叶兰亭接过账本,这个数目比她之前心头粗算的要少一些,她忘了给赵汾和郑姑出去闯荡的那六吊钱。 不过也还行,至少现在她颁布的几个项目都已经运转起来,公账也是盈余状态,一直没有动用她十个元宝的应急资金。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前进。 赵汾说完正事,最后才朝叶兰亭鞠了一躬,感激地道:“要多谢村长,给我家哑娘一个做工的机会。” 赵汾原本是想的是,现在既然不用种地了,就让哑娘跟着郑姑学纺线,以后就可以到纺织工坊里做一份工,挣钱多少倒不是首要,只是现在全村妇女都在开始自己学做工,赵汾也不想让自己的婆娘整天关在家里。 哑娘不会说话,也生不出孩子,旁人都奚落嘲笑她,嫁给赵汾十几年,在大古村也没什么朋友,基本上天天都是待在家里足不出户,一直尽心尽力照顾赵汾的老母亲和两个侄儿,尽管家里穷,但不管赵汾在外面怎么辛苦,只要一回到家,家里一切都被哑娘打理得井井有条,所以,赵汾从来没嫌弃过哑娘。 现在两个侄儿去蒙学班了,老母亲也不用天天守着人,哑娘看着村里的妇女们整天都谈论工坊的事,眼里时常会流露出羡慕和向往。 赵汾看到她的眼神,觉得很愧疚,便试着让哑娘去郑姑家学纺线,郑姑为人和善,不会像杨二婶王阿嫂那样牙尖嘴利的说些指桑骂槐的人让哑娘难堪,所以赵汾才放心让她去的。 只是没想到叶兰亭会直接让哑娘到叶家院子来做工。 要知道,在现在整个大古村,村民们都以能在叶家院子做工为荣耀。 赵汾对叶兰亭说:“哑娘虽然不会说话,但她干活很勤快,村长您需要她做什么,吩咐她就行了。” 叶兰亭笑笑抬起头:“这个还用你来说,我看中的是哑娘的手艺,以后指不定她能帮上我的忙比你还多,你就别操心了,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赵汾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我就替哑娘谢过村长大恩了。” “对了,我这里要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柳家湾和南口村,还有周围几个村子都打听打听,他们那边养羊的人家多不多,羊毛是怎么处理的,羊毛卖的话什么价,还有他们那些村里,养鸭养鹅的人家多吗。你去做一个调查,三天把调查报告拿给我。” 赵汾问:“村子,您要调查这个做什么?” 叶兰亭说:“我要收购毛料,冬天马上就到了,如果香皂生意做不成了,我们就得另外劈一条商路。” 赵汾诧异地道:“香皂生意为何会做不成?镇上李小姐前些日子不是刚来定了一千个货吗。而且她姑母在上河郡的铺子把咱们的大古美肤皂转手就卖到了四五百文,这么赚钱的生意,她们怎么可能会不做?” 叶兰亭耐人寻味一笑:“你也说了,这么赚钱的生意,旁人又不傻,怎么可能只让她们一家赚。但凡有点生意头脑的,都会眼红这么暴利的生意,用不了多久,李含香姑母就会比她体量更大的商人整个吃掉。至于用什么手段吃掉……,在一个王权封建社会里,比她姑父一个区区师爷权利大的遍地都是,这根本都不用想。” “你就等着瞧吧,用不了多久,那些嗅着铜臭味儿的商人便会找到宝河镇来,既然能找到宝河镇,最后也会找到我们大古村。” 香皂虽然不是什么技术含量高的东西,但要想在短时间内仿制出跟她大古美肤皂同水平的东西,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制作香皂除了最关键的牛乳和香料花粉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碱水。 不知道这个最核心的秘方,无论他们怎么仿制,都仿制不了。 赵汾皱眉:“村长,那咱们的香皂工坊岂不是很危险?” 如果真有从上河郡来的大商人打断李含香和从他们这里的采货渠道,那势会必顺藤摸瓜找到他们这个藏在大古村的小作坊,到时候,他们势单力薄,拿什么去跟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斗! 叶兰亭却不慌不忙:“别自乱阵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件事虽然是一个危机,但也有可能是我们谈判的筹码,只要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