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竟然掉进了窑口,下面的火烧得通红,最起码六百到八百度。 “救人!快救人!” “村长——!” “长民叔——!” 大家奔跑着,呐喊者,全都扑向火道口。 但里面的长民已经跟烈火融为一起,整个人变得卷曲,蜷缩成一团。 “快!拿钩子来!” 几个工人抓起钩子,呼呼啦啦一阵乱挠。 最终,长民的尸体被勾出,样子跟李大海死的时候一样。 成为一个黑乎乎煤炭球,跟个篮球差不多。 长民就那么死了,没人会想到窑口为啥塌陷。 焦糊的尸体被拉回家,他的两个儿子跟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报丧的人将消息传到桃花镇,巧珍也吓得不轻。 女人激灵灵打个冷战,立刻想起这件事跟儿子有关。 晚上,秋生从公司赶回,走进屋子准备吃饭。 巧珍声色厉俱:“秋生!你给我跪下!” “娘,啥事?”扑通!秋生跪了下去。 “你大伯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啊,啥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 “喔,娘的意思,要我回去吊丧?”秋生问。 “不是!我问你,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你派人干的?” 秋生一头雾水问:“娘,您为啥这么说?” “一定是!要为你大海爹报仇!娃!他可是你亲大伯,你咋这么狠心啊?” 巧珍悲愤不已。觉得儿子铸成大错。 杀人是要坐牢的。 当然,不用秋生自己动手,他手下有的是人。 秋生立刻对天发誓:“娘,绝对不是我!我承认,砸烂他的家,撞断他两腿的是我!但大伯的死真的跟我无关!” 秋生问心无愧。 他将长民家砸个稀巴烂,撞断他的腿,就是想为李大海讨回公道。 但弄死亲大伯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做,毕竟血缘关系摆在那里。 “真不是你弄的?”巧珍继续问。 “娘,我可以发誓!如果是我弄的,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巧珍沉默良久,终于叹口气:“难道是报应?” “娘,咱们回去吧,吊唁大伯一下,毕竟是亲戚。” “好!咱们回家!” 当天黄昏,秋生就派人开车,带着母亲又返回崔庄村。 看到长民的棺材跟尸体,母子二人难免号啕几声。 吊丧完毕,秋生立刻带人上去窑厂,仔细观察塌陷的火道口。 那个窑口很老了,没有人为的痕迹。 也就是说,长民倒霉,正好走到哪儿,正好一拐棍踩塌陷。 大民,长民,李大海,都是从同一个窑口掉进去的。 这难道真是天意? 秋生立刻跪在地上,冲着苍天呼喊:“大海爹,我知道你死得冤屈,十年以后回来报仇了! 你安息吧,我会好好照顾娘的,也会年年去祭拜你,秋生永远是你的儿子……!” 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难过的是亲大伯死了,他从没想到过让他死。 高兴的是李大海的仇恨报了。 压抑在心头十年的阴云,终于烟消云散。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