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她赏银子的戏,还需妹妹多费些神,且让她自以为拿住了妹妹的命脉才好。” “诺。”孙淑女再行一福就告了退,途经房门时,花晨将斗笠交给了她,她戴好后将斗笠压得极低,遮掩这面容匆匆离去。 莹婕妤品着个中经过,从榻桌瓷碟中拣了颗花生,闲闲地剥开吃了起来:“我发现你是胆子真大,什么人都敢用,什么事都敢干。” 徐思婉笑说:“我也没有那么大胆。只是……姐姐可还记得我曾说过,恨意是最有力量的?孙淑女的这份恨,得有人帮她安置。” “那郑氏的事呢?”莹婕妤啧声,“林嫔要她在陛下跟前捅楚少使的刀子,她却反过来帮你和楚少使说话,你就不怕御前宫人到林嫔面前说嘴,让林嫔觉出她不对劲?” “不怕。”徐思婉勾唇,平静地与莹婕妤对视,“御前那样的地方,一个傻子都没有。能在殿中听到孙淑女与陛下说话的,更是个顶个的聪明。倘若林嫔此番只是寻常失宠,我是要防着他们去林嫔跟前卖好,可这回事关陛下名声,给是太后震怒之下亲自下旨降了她的位份。旁人或许会堵她还能东山再起,但御前的人大可不必冒着开罪太后的风险去帮她。孙淑女再如何两面三刀,林嫔也一个字都不会知道。” 莹婕妤轻吸凉气:“万一呢?” “没有万一。”徐思婉笃然,“便是真有,我既入宫闱,也不会为了那个‘万一’畏首畏尾。该赌的时候总是要赌的,总不可能事事求个十全十美。” “就喜欢你这股狠劲儿。”莹婕妤笑一声,“我可就坐看结果了。唉……林嫔从前可没少打压我,我却没本事扳倒她。还是你厉害,一步步都算得清楚,我只觉自己占了好大的便宜。” “那等事成之后,姐姐请我吃顿好的。”徐思婉摒笑,莹婕妤自然满口答应,拍着胸脯跟她担保:“你只要不吃人,什么山珍海味我都给你弄来。若要吃人……那我看林嫔就不错,别人就算了吧。” . 两个多月前,莹婕妤为徐思婉介绍人选的时候,很是费了些心思。 彼时徐思婉虽说只要两个人,莹婕妤却仔细回忆了自己在教坊中的旧识,好生挑了几个,一并理了典籍一起交给她。 而后她白日里见了一位,只是障眼法。入夜又见了一位,就是如今的孙淑女。 她初时挑定孙淑女的时候,莹婕妤多有些迟疑,几番苦劝徐思婉再瞧瞧另外几人,徐思婉问她:“为何?” 莹婕妤道:“我只怕这人不好拿捏,怕坏了你的事。你再看看这两个……”她边说边翻出另外两人的典籍,耐心道,“这两人都父母健在,家贫却和睦。你拿住她们的家人,她们自然会好好为你办事,但这个孙氏……” 徐思婉摇头:“若没有孙氏,她们自是极好的人选。可现下既有孙氏,就是孙氏更好。” 莹婕妤盯着她:“我适才说的,你到底听没听进去?” “我听进去了。”徐思婉笑道,“姐姐说孙氏父母双亡,由姨父姨母带大。她姨父不是个东西,喝点酒就打她姨母和她。后来她长大一些,有了几分姿色,姨父与她的几个表兄还想图谋不轨,她姨母是为了护她出意外死的。她为求庇佑不得不想法子入了教坊,现下是因为能拿钱添补家里,他们才不再找她的麻烦——我都听进去了。” 莹婕妤听她一句句重复得详尽,点了点头,眼中的惑色却更深:“那你还用她?你要知道,这样的家人必是拴不住她的,她一直巴不得他们都死了才好。我在教坊那会儿,还见过她扎小人呢,可给我吓得够呛,硬抢过来给烧了才没让管事的发现!” “所以呀,我听姐姐一说,就打算用她了。”徐思婉眼中笑意更浓,慢条斯理地解释给她听,“拿软肋要挟,是下下策。能让人忠于自己一时,却会让人恨自己一世。那我扳倒了林嫔倒是好事,可若来日我也落了难呢?焉知她不会来反咬我一口,岂不是给自己留下隐患?” “……那有这个约束,也总比没有强吧?”莹婕妤费解地盯着她。 她摇头:“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