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舞极易受伤,一不留神就会殃及筋骨。妹妹备下这一出惊喜,必是吃了不少苦的。” 莹贵嫔闻言轻嗤,低声揶揄:“这是杂耍,少往我们舞姬的本事上靠。” 徐思婉撇着她摒笑,那边,楚舒月愈发显出柔弱,轻声回道:“臣妾无才无德,不知该如何为陛下与皇后娘娘分忧,只得备些自己素日拿手的,趁着心念博一众姐妹一笑。” 莹贵嫔在徐思婉身边翻了好大一记白眼:“世家出身对这技艺‘素日拿手’,她当旁人都是傻子。” 徐思婉听出她的怨气与不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从糖醋鱼的鱼腹上扯下一大块鱼肉送到她面前的盘子里,莹贵嫔却没好气地瞪她:“怎的,这就嫌我话多了?” “我哪有那个意思。”徐思婉作无辜状,“只是怕姐姐饿着。快吃些,不然看戏的力气都没有了。” “行吧。”莹贵嫔闻言好歹执了箸,夹起鱼肉来吃。徐思婉抬眸静看,只见原本在皇帝身侧伴驾的玉妃竟让出了位子,倒推楚舒月坐到了那边。 看来玉妃比她想的聪明了些。 锦宝林一事,她在皇帝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玉妃近来的日子不似从前好过了,她还道玉妃必会穷尽力气争宠,若是那样,倒正合她的心意。 争宠总是要分局势的,若只是平常遭了冷落,自可尽心“勾引”君心,可若是皇帝对她起疑的时候,越在皇帝面前晃就越易招惹厌烦,还不如冷上一段时日。 可若玉妃此时推举旁人上去就不一样了。有些为自己争辩的话,她不便说,旁人却可以说。枕边风只消扇得巧妙又够多,局面总会扭转,何愁复不了宠? 徐思婉不怕她复宠,只怕她复宠之后会得到皇次子。这后宫里,膝下有子的嫔妃总是不好扳倒的。 御案一旁,楚舒月已执起酒盏,含着盈盈的羞意,向皇帝敬酒。徐思婉深吸一口气,侧首:“唐榆。” 唐榆垂眸上前,见她仍不语,便会意地凑近。徐思婉语不传六耳地低语几句,唐榆就躬身行向御案,莹贵嫔见状心里一紧:“你做什么?” 转而却见唐榆并未在圣驾身边停步,而是径直走到皇后身侧,躬身禀话。 莹贵嫔黛眉微锁,正要再行发问,皇帝看向皇后:“怎么了?” 皇后的凤眸扫过徐思婉,款款颔首:“倩婉仪瞧见楚美人适才所备的歌舞用了许多年幼孩童,虑及正是除夕,原该是阖家团圆的好日子,恐这些小孩子伤心难过。想请旨备一桌年夜饭给他们,用过后再着人备下马车,送他们回家守岁。” 她的话不及说尽,皇帝的目光已朝徐思婉投来,多有赞许:“婉仪心善。应当的。王敬忠,你按婉仪的话去准备。” “诺。”王敬忠领命,右首的席上,玉妃的目光凌凌剜来:“小小年纪能在御前一舞,原是他们的福气。倩婉仪这话说的,倒好似陛下委屈了他们。” 徐思婉含笑迎上她的视线:“能在御前一舞自是他们的福气,天下万民也都是陛下的子民。他们一舞博陛下欢心,陛下颁赏也是体谅他们。这般其乐融融,方是欢度佳节呢。” “婉仪所言甚是。”皇后在玉妃开口前抢了白,“正好宫里也刚添了孩子。让这些孩子好好用了膳、再回家与父母说一说今日所见,尽享欢愉,也是为咱们自己的孩子积福。” 说罢又侧首:“听琴,你再去封些压岁钱,就说是陛下赏的,让他们好好过年。” 此言一出,玉妃不好再多言一个字。莹贵嫔看得高兴,凑在徐思婉耳边说:“你这倒真是干了件好事。这些孩子不是民间学杂耍的人家,就是举家都在教坊里当差,拿着天子给的赏钱回去,那都说得上光宗耀祖了。” “什么好不好事的。”徐思婉轻哂,见那炙羊肉终于上了桌,立时夹了一块来尝,“总不能只看着她们出风头。各显其能才更有趣,是不是?” “正是。”莹贵嫔点头,自顾也夹了一块炙羊肉,胳膊碰碰徐思婉,“好吃吧?” “好吃,外酥里嫩,做得入味。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