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了同一趟车票上了车,却怎么都没能找到邹允。 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慌了。 因为邹允没有入住之前在国内提前的订好的酒店,而是选择了一家民宿,他找不到邹允,只能每天浑浑噩噩地等着一个日期 邹允提前定好的那张新娘的面纱船票上的时间。 他提前买了相同的船票,新娘的面纱出事时他正在船上,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邹允;等他拖着已经不支的身体冲下船,还是没能找到邹允,只是打听到部分受伤人员已经送去了医院。 医院在哪? 邹允又在哪? 他已经彻底疯了。 身体不支,精神崩溃,语言不通 所以之后,才会有了邹允在码头上看到的那一幕荒唐。 对不起允哥对不起 他抱着邹允,一遍遍地道歉。 邹允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把将手伸进肖飒的裤兜里,果然,摸到了个熟悉的东西 当初他送给肖飒的那部手机。 血迹已经被细心地清理掉了,只是手机四角和外壳被砸凹或刮花的痕迹,永远地留在了上面,也深深刺痛了邹允。 呵 邹允突然就不想哭了,甚至还笑出了声。 什么配合警方调查,什么遗体和遗物还在警方的手上,什么公司托管还有一系列文件要签 通通都是骗人的。 这一切,不过是肖飒和沈笃的缓兵之计,就连那个生日蛋糕,很可能也只是这缓兵之计的一部分。 肖飒会在码头被几个保安三两下就按住,也会被邹允扇一巴掌就晕倒;就算邹允不是大夫,也能看出现在的肖飒有多虚弱,根本就没有完全康复。 肖飒所作的一切都是在拖时间,他可能把沈笃和自己都骗了。 他骗沈笃帮他拖住时间,骗自己这一切只是为了送出那个蛋糕,等待那个审判;但其实,不过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在拖时间,拖到他的身体可以撑得住从观海市到挪威的这一路奔波。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每次警察来问话,沈笃都会及时出现解围;诚然,邹允当时的精神状态的确不适合接受盘问,医生也提醒不要让他重复回忆起受刺激的过程,但沈笃也不至于比唐堂还紧张 根本上就是沈笃怕警察在和邹允的对话里,带出肖飒没有死,只是重伤的事实。 邹允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如果肖飒的死只是他和沈笃演给邹允的一场戏,那么当初那张让他彻底崩溃的遗嘱呢? 活人留下的遗嘱怎么可能被执行? 如果没有被执行,可是观海一品的房子和创意街区的画廊,实打实是已经转移到了他的名下。 你还有别的事瞒着我?他撑着肖飒的胸口坐直身体,也顺带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遗嘱,你要怎么解释? 允哥其实看着自己和邹允之间突然拉开的距离,肖飒的眼神充满了无措,房子、店面早就已经转到你名下了就是上次医院里 上次邹允因为绝食而入院时,过户的材料就夹在当时那一摞厚厚的文件里,被沈笃带进来,邹允看也没看,就一一签了字。 肖飒!邹允一把推开肖飒,激动地喊道:你又骗我! 骗局一环扣着一环,他知道愤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最后只能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你从那个时候就想好了以后、以后 原来肖飒早在那个时候就想好了,要用假死骗他。 没有!允哥我不是 肖飒被邹允推了一把,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可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只能尝试着伸出手,想要抓住邹允。 可邹允却躲开了。 我只是想、想把之前答应过你的一切他落寞地收回手,垂下眼睫,都还给你。 因为 因为他也不知道,之后迎接他的会是假死还是真死。 从一开始他和沈笃都知道,一桩普通的经济案件不可能彻底困住肖震峰,他只是需要半年,或者哪怕只是几个月的时间,搞定公司的一切,让肖震峰再从里面出来时,无力回天。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