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可明明累得双眼刺痛,倒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办公室里,肖震云留下的东西都是最顶级的,几十万一张的瑞典Hastens床垫,却不如邹允那张只有一米二还会咯吱作响的单人破床让他睡得安心。 睡不着的时候,他想了很多,关于自己为什么会和邹允走到现在这副局面。 当初求邹允回来的时候,他明明想得很简单,他跟沈笃说,就当邹允是一只自己豢养的小宠物,他的确很喜欢邹允总是安静的、害羞的呆在自己身边,那会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跟着平静了下来。 后来邹允终于回来了,他们的确有过很融洽的时光,邹允迷迷糊糊犯下的小错他都觉得可爱,丝毫没有觉得麻烦。 邹允的身边和外面,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每晚回家他都要抱着邹允,才能正常的呼吸。 这种偏执的依赖催生出近乎变态的占有欲,尤其是在唐堂出现以后。 从前他总觉得自己把最好的都给了邹允,邹允不可能离开自己,直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同样优秀的唐堂让他有了危机感,尤其是,唐堂甚至还拥有他永远不可能得到的,邹允的童年。 这让他嫉妒得发疯。 他会察言观色也会演戏,他了解邹允的喜好和脾气,他本来可以有一万种方法哄好邹允,可最终却方寸大乱,做了最愚蠢的选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完全不能冷静下来,他只能理解为自己从来不允许别人觊觎自己的东西。 直到邹允那一句 我总要踮起脚才能吻到你,是会站不稳的。 邹允跟他要平等。 突然间他明白了,原来邹允不是,也永远不可能会是他的私有物。 他以为自己会震怒,会不甘,却发现更多的是恐惧,他怕邹允不属于他,终有一天会离开他。 以前追回邹允时,因为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又没有办法再对邹允说谎,他说不出口那句喜欢。 直到见不到邹允的这几天后他才明白 当他已经不能再镇定自若地对邹允撒谎时,这种喜欢就已经成立,而且收不回来了。 就像沈笃说的,无可替代。 沈笃还说说,因为他消失过一次,因为他骗过邹允,因为他们的身份悬殊,所以邹允才会没有安全感。 这些天睡不着时他都在想,自己骗过邹允的事已经不能回头,唯一能做的就是抹平他们之间的差距。 那天他跟沈笃说,要把一切双倍还给邹允,不是个玩笑,只是他现在还做不到,但他还是想先给点别的什么,就当是利息了。 他这辈子干过许多不光彩的事,也说过很多谎,数来数去,身上唯一还干净的东西,就只剩下那套观海一品的房子。 前些年他留学打工挣下的钱,还有学校各种的奖学金,论文发表的稿费等等,攒在一起投进股市里,这几年越滚越大,才买下了观海一品那套房子 从房款到装修,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是他靠自己挣来的。 所以在有了邹允后他才敢跟沈笃说,那里是他的家。 前些天他把股市里还剩下的钱一起取了出来,买下了创意街区那个画廊的店面,现在全都在桌上了。 这是他这辈子最干净的东西,想全都给邹允。 邹允跟他要平等,但他可以不要,他愿意比邹允站得更低,只求他已经肮脏不堪的世界里可以有邹允。 他做这些时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希望邹允能开心点,至少能再给他几个月时间。 只需要再几个月,他就能兑现之前跟沈笃说过的话 把本该属于邹允的一切,双倍还给他。 允哥,你也别多想。见邹允愣愣地站在桌前,他放下东西上前解释道:以前做过的错事已经改变不了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必踮起脚吻我的 他躬身轻轻凑到邹允的颊边,我永远都可以迁就你,或者 你也可以站在很高的地方。 高到我都高攀不起。 邹允那么纯澈,那么干净,让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显得肮脏龌龊;从来,肖飒都没有后悔过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只有面对邹允时,他会真诚地希望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因为如果那样的话,他也许可以配得上邹允一点。 可毕竟,一切都回不了头了,不管是他以前犯下的错,还是爱上邹允这件事。 邹允默默撤开两步,拉开自己和肖飒之间的距离,躲开肖飒拍打在他耳侧的、滚烫的鼻息。 他的眼神没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