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被傅元朗的疯狂给吓到了。 宁修看在眼里,不禁想起宁则澜先前说的那番话,觉得讽刺极了。 他勾了勾唇,突然又想起了傅元蓁,还有十年前的那场大火。 一颗心越发难受。 原来,父亲的胆子比他以为的还要小。 可惜,他自己也是个懦夫。 当年他若是能够大胆一些,或许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不过,真是不甘心啊。 若是他能坐上那个位子,将所有的人全都踩在脚下,是不是就能得到她? 如今他已经没了退路,唯有坐上那个位子,才能够有一丝可能。 不然等待他的,只会是万劫不复。 所以,千万别怪他,他也是迫不得已。 宁修心念急转,很快坚定了心里的念头。 宁则澜不知道他的心思,他这会儿又是生气,又有些忌惮傅元朗这个疯子。 这座他早就熟悉的皇宫,仿佛一夜之间就活了过来,变成了一头狰狞的巨兽,随时等待着将人吞噬进去。 走在里头的时候,仿佛有一柄巨大的利剑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来。 直到出了这皇宫,那柄利剑才终于离得远了些。 这样的变化让宁则澜异常不满。 他向来智计百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如今,他居然觉得害怕! 还是因为傅元朗那个蠢货! 这简直是他的耻辱! 他宁则澜怎么可能会怕傅元朗?那个蠢货不过是个傀儡罢了,究竟有什么好怕的? 真是够贪心的,居然想要收回天衣楼和万物楼! 呵,宁家经营了这么多年,天衣楼和万物楼里全都是他们宁家的人,傅元朗想要收回去,也得看他愿不愿意! 宁则澜越想越气,不过顾忌着才出宫没多久,到底不敢直接说出来。 他直接跟着宁修回了丞相府,进门之后,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 偌大的丞相府里全都是宁家的人,到了这里,倒是不用再担心隔墙有耳,被人听见。 宁则澜已经忍了很久,心里早就憋了满肚子的火气,所以他很快不满道:“傅元朗简直欺人太甚!看来我们的计划必须加快,不能再等下去了。” 宁修淡淡看了他一眼,见他气得脸色铁青,彻底没了先前那副从容姿态,心里就觉得讽刺。 他反倒镇定下来,还有心思调侃宁则澜:“父亲之前不是还说,傅元朗只是个蠢货,根本不足为虑吗?” 宁则澜不满地瞪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挑起老子的错来了!难道老子说错了吗?傅元朗难道不是蠢货?可你该知道,有时候越是他这种蠢货,才是越难缠的!” 聪明人往往会想很多,考虑到方方面面,绝不敢轻易动手。 可蠢货跟疯子反而不一样,蠢货鼠目寸光,根本想不出冲动的后果。 疯子就更别说了,这种人行事全凭心里高兴,根本不管后果如何。 这两种人做事不会想聪明人那样瞻前顾后,所以随时都可能出手,甚至随时都可能搞出大事来! 就像是昨夜宫里的变故,若是先皇,定然会考虑周全之后再出手,绝不会给敌人喘气和反击的机会。 而且先皇绝不会将这种秽乱后宫的丑事宣扬出去。 因为事情一旦传开,最丢脸的那个人反而是他。 可傅元朗不一样,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虽然之前他们已经跟傅元朗有了约定,绝不会将宁皇后的事传扬出去。 可是对于傅元朗那种做事不顾后果的疯子,宁则澜可不敢抱太大希望。 他有直觉,傅元朗肯定会把事情宣扬出去,虽然不会是现在,但肯定会是在以后! 所以他们必须赶在那之前,彻底除了傅元朗,让一切尘埃落定。 偏偏宁修还跟他作对! 都到这种时候了,这混账居然还要跟他犟! 他难道就没想过后果吗? 宁则澜不悦地看着宁修,很快又说道:“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宁家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我们只许成功,不能失败,不然宁家全族上下,甚至十族之内,全都会人头落地!你心里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该清楚大事为重!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别整天就想着那点儿女私情。昭华已经死了十年,早就化为了灰烬,你就算想得再多,她也不可能活过来。” 宁修微微点了点头:“父亲的意思儿子明白,父亲放心,儿子知道轻重,绝不会引颈就戮。” 他不仅要这个天下,还要那个人! 第029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