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来,碧绿硕大的荷叶铺满了半个池塘。迎春花枝风干成了枯枝。侯夫人忽然有些生气,她想,怎么这么懒?既然住了就好好打扫嘛,枯枝败叶,毫无生机,一看就叫人觉得晦气。侯夫人上手抽出枯枝,袖子擦过桌面。留心了才发觉桌面干干净净。就连打开的窗子,窗棂也都是纤尘不染的。 侯夫人原本过来的时候还非常担心,害怕儿子的屋子被叶善胡乱改造的不成个样子。毕竟那次她们被拐去山洞,叶善的行动力她们是有目共睹的。 因此当老太太将叶善搬来这里的事跟侯夫人说了后,她第一反应是反对的。为此她还和丈夫吵了几嘴。顾侯固执的认定,儿子没事。既然善善想住这里就随便她了。反正瞧着他儿子那样,这辈子也就是她了。早住迟住都一样。侯夫人很矛盾,吵闹着不让善善住的话,就跟承认儿子肯定出事了一样。哪有做父母的会希望子女有事?让叶善住吧,又担心她一时兴起将屋子改造的面目全非。 侯夫人就在这样的矛盾中,一次也没过来看过。今日阳光正好,她起了床,莫名的就特别想过来看看。 她的手指擦过桌沿,门角,甚至是搁在桌上的笔杆砚台。多愁善感的侯夫人以己度人,心里冷不丁的冒出两个字——“深爱”。再回头看桌椅板凳,侯夫人这才震惊的发现,岂止是没乱动他的东西,根本就是完整的保持了原貌,就连展开的书,原本翻到哪一页还是哪一页。这书还是之前侯夫人自己翻开,忘了放回去。 她从房门口伸出头去,刚好看到叶善打了一盆水在擦屋檐下的廊柱。侯夫人原本的那点偏见,怨言,忽然间化作了眼泪,心口一时疼得受不了。 再看向叶善,夏日暖阳,勤劳的小蜜蜂将干活当娱乐打发时间,落在她眼里,无端就变成了凄风苦雨,孤苦无依的少女化悲愤为力量麻痹痛苦的内心。 侯夫人捏着帕子捂住胸口,难过的不行。转身又去了顾诚的卧房。屋内布置一应照旧,只除了床褥一看就是动过的。 叶善心安理得的住顾诚的屋子,睡顾诚的床,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侯夫人的感觉就非常复杂了,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觉得这正常吧? 不过多情的侯夫人又想到了她和侯爷,也不知她怎么脑补的,总之又将自己弄得满脸泪痕。 她再也待不下去,出了门,与叶善短暂的对视一眼,急匆匆出了门。 过了会,叶善停了手里的活,将院门关上。 她终于将自己的格格不入展现在所有人眼前,无所顾忌。 让她不解的是,中午的时候,有人来送午膳,打开食盒,最底下竟然放着一碟酥糖。 叶善尝一口就知道是侯夫人亲手做的。 可是,为什么呢? ** 土谷浑王可汗率十万大军雄心壮志本欲理应外合一举荡平北地,收割人头,占领土地。不料情报有误,反被人请君入瓮,差点命丧涿郡,若不是贴身死士以命相搏,换得生机,这条老命也怕是要交代在此处了。 王可汗逃回土谷浑,惊惧过度,生了场大病,此后缠.绵病榻,再没好起来,又过了大半年,终于一命呜呼。其兄弟和亲儿子为夺权互相残杀,此后数年土谷浑一直处于混乱中。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且说今时今日,顾诚同巴将军与此次领兵的顾家军首领魏将军前后夹击,大败土谷浑。 本应是上下欢庆,喝酒吃肉,载歌载舞的日子,顾诚却等不及,收拾行囊就要往临安跑。 巴将军同他不打不相识,相见恨晚,抓住他的肩,要他留下来主持大局。 大着舌头道:“老匹夫养了个好儿子!难怪邬将军先头想让你做女婿,可惜我没女儿,不然我也想啊!” 邬丹珠正往这边来,听了这话,神色不自在,转了个方向跑了。 经历一系列变故她也成长了。骄横刁蛮收敛,人也沉稳了许多。 先前,顾诚带着邬丹珠投奔巴将军,因为军师散播谣言在先,巴将军信以为真。那会儿,邬丹珠刚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