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还不知道会如何,所以才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啊。”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怎么知道断剑对它而言就是坏?】 他冷哼了一声,对于她妄下结论很不满。 【剑与剑修互为半身,没准当年它的本心是跟着沈天昭一起赴死呢,留它在世才是最坏的结果。】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 “我说的是那把剑,你干什么这么生气?” 白茶不问这个倒也算了,一听这话白傲天更火大了。 【因为我就是你的半身!你要是敢像沈天昭弃剑一样那样把我丢下,我,我创死你!】 怪不得白傲天情绪这么激动,原来是和那把神兵共情了。 那剑受魔气侵蚀太久,再不从无量之地出去会真正成为一把魔剑。 沈天昭难塑真身,唯留魂魄。 它永远等不到沈天昭取走它的那日。 白茶若是取不了,被人强行缔结了剑契失了自由的话,倒不如毁了它。 那把剑是他的骨血所铸,他所不愿亦是它所不愿。 先前没觉得有什么,如今白傲天这么一说,白茶不自觉将那把神兵看成了白傲天。 沈天昭宁可断剑也不让他人取走,是舍小爱为大爱,但是若放在白茶身上她没办法从白傲天和苍生之间做取舍。 她没那么无私,既然无法取舍—— 白茶将手举起,张开,而后再握紧。 月光从指缝中透过又溜走,映照在她的眉眼,好似那一剑斩天落下的天光。 “我不是他。” “剑和苍生我都要。” …… 择剑考核结束的第三日,从蓬莱的飞舟来到了蓬山边界。 今年通过考核的弟子一共十人,其中剑修五人。 因为绝顶峰恰好就在蓬山边界,和其他人一大早赶过来不同,她只需要出个房门就到了集合地点。 到蓬山边界的不单单只有择剑的弟子,还有一众同门师兄弟前来相送。 翟星楼也通过了考核,只是他在剑宗没什么人缘,来送他的只有他的师尊万一刀。 “臭小子,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到底听没听进去?我这口舌都要说干了你也不知道吱一声,都要走了还存心气我是不是?!” 那老者虽须发斑白,可身姿挺拔。不似卓不绝那般老态龙钟,说话也中气十足,精神抖擞。 “啧,听到了听到了!不就是让我戒骄戒躁,不要滋事生非吗?你烦不烦啊老头儿,你这一套说教从带我入剑宗那一日开始每天都不下说个十遍,就你口舌说干了?老子耳朵还早就听起茧了呢!” 万一刀气得胡子都在抖,也顾不上周遭有人,直接抡起大刀就砍了下去。 “你这孽徒,看老夫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 一师一徒大打出手,周围人赶紧退开,生怕被殃及池鱼。 看着老者一刀把翟星楼砸下了悬崖,白茶下吓了一跳。 “他们真的是师徒不是什么仇家吗?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一旁的风停云刚从风停雪那里厚着脸皮讨了一瓶丹药,见白茶已经有了便没分给她。 收好丹药,循声掀了下眼皮看了过去。 “一般的师徒还真做不到这种师慈徒孝的程度,主要是翟星楼并非自愿入的剑宗。” 不是自愿的? 这倒是没听风停云说过。 “当年在人间的时候他一腔热血从军杀敌,就为了复兴故国。只是他运气不大好,刚上战场没多久就觉醒了天赋,人间没灵力,他待着也就只有油尽灯枯。恰好万长老也缺个徒弟继承衣钵,就把他给带回宗门了。” 白茶:“所以他其实不愿入道?” 风停云点了点头:“可不是?他不仅不愿意,还隔三差五往都人界跑,不过都被逮了回来。” 这倒是让白茶有些意外,凡人拼了命入仙山为长生,翟星楼偏入了道还往人界跑。 “既然他尘缘未了,让他回去断了尘缘再回剑宗不就成了,为什么还要阻拦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