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晕乎间,听到温时“哎”了声,问,“你这小孩儿怎么了?也不上车,傻站在这儿干什么?” 悬着的那颗心脏瞬间落入胸腔,意识却渐渐清明,汪林莞愕然抬眸,温时那张漂亮的脸映入眼帘,充满疑惑和关切。 短短的几分钟,从地狱到天堂,再重新跌下云端。 温时的声音还在头顶飘荡:“这儿环境这么好,难怪苏水仙会在挪威搞项目——” 一手把玩着车钥匙,温时接了小姑娘手里的行李箱,啧啧调侃:“真特么的会享受。” 他去后备箱放行李。 没等到小姑娘,温时茫然回头,就见这姑娘一动不动地蹲在雪地里。 温时喊了声,“莞莞,还不走?” 她没吭声。 温时疑惑地挑挑眉,折回来,垂眸看向蹲在雪地里的小姑娘。 大雪天,这姑娘就穿了件单薄的毛衣,两年不见,明显长开了,不像以前小萝莉的模样,明艳小女人的气质越发明显。 来不及多想,瞧见这姑娘的通红的双眼,温时懵了懵,瞬间慌了神,“我去!!不是!!你怎么突然哭了??” 汪林莞没吭声,也没动,眼底的酸涩止不住,“滴答”一颗晶莹坠落在她手背,漾开,紧接着,两颗,三颗,四颗…… 心脏的地方抽痛着,几乎无法呼吸。 她像是毫无知觉,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噼里啪啦地砸在雪地。 远远的,听到温时跟什么人交谈,“我靠,我哪儿知道??这小孩儿突然就哭了,我从来没见过这姑娘哭过——” 她哭得像个孩子,仿佛将压抑在心底许久的眼泪,一股脑地释放。 松软的雪地里,脚步声渐渐清晰。 她红着一双乌黑水润的眼,在朦胧的泪光中,窥探到一双黑白拼接板鞋映入眼帘。 淡淡的烟草味儿荡漾在轻柔的风里,雪花簌簌而落,男人磁性的声音带着惯有的不正经,回荡在头顶,“怎么抽个烟的工夫,这妹妹就哭成这样?” 她手足无措地仰头看他,怔住,凝望。 一步之遥的距离。 苏潮居高临下地倾身,深黑的眼睛戏谑满满,隐有浮光掠过,懒懒散散,读不出任何情绪。 修长的指间夹了根细烟,抽了半截,烟灰洋洋洒洒落在雪里。 冷风将他的黑色风衣领口吹得哗啦作响,他抬手压平,不久,又被吹乱,索性就不再理会。 汪林莞像是一只被冻僵的兔子,呆呆地杵在风里。 呼吸里沁凉渗进身体,掩在袖中的拳头已经麻木了似的,四肢都僵硬得不像她自己了。 短短的几分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 视线交汇一霎,汪林莞见他直起身子,抬手拿了烟,看向一旁的温时,懒洋洋调笑,“你怎么欺负人家了?给人哭成这样?” 一句“妹妹”,一句“人家”,明明白白地划清界限,让她无所遁形。 温时急了,“老子哪儿知道??我什么都没干啊我艹!” “还说呢,天天他妈的抽烟,早晚得肺癌挂了。” 他满不在乎地一笑,“这就不牢丁香弟弟费心了。” 仿佛又回到了原点,这场无疾而终的恋爱,似乎对他并没有半分影响。 那晚,他说:我的界线一向分明,0或者100,选择权在你,听明白了么? 现在,他退回到了“0”,对吗? 但—— 如果他其实还喜欢她呢。 如果她再尝试一次,只是再尝试一次。 恍恍惚惚地听着他们俩斗嘴,尔后,听到温时问她,“真没事儿吧?你别吓人啊,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尖,没回温时,反而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一瞬不瞬望着正懒散咬着烟的男人。 几秒后,她含着哭腔,小小声撒娇,“我、我只是腿软,走不动。” 这话说的非常厚脸皮。 只是一秒,她的脸颊就烧得厉害,没敢看他,垂着小脑袋静静等待审判。 苏潮眯起黑眸沉默地盯着小姑娘,半晌,他嗤笑一声,从温时手里拿了钥匙,顺势推了他一把,散漫道:“听见没?这妹妹腿软,还不去帮一把?” 冷不丁被推出去的温时:“?” 温时瞪他,“你怎么不帮?” 苏潮吊儿郎当咬着烟,风大,怕熄灭,他抬手拢着火,“她是你亲戚。” 稍稍一顿,声线低沉带着危险的玩味,“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啧,某人默默付出两年,奈何长了张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