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有些细节能看出不同。 影子先生认为,这把躺椅材质过软支撑力不足,如果考虑现场, 其实做不出像画面这样兼具风度和舒适性的姿势。 明炽其实还认为自己有些着急拿笔,右手复健不到位, 很多细节都处理得难免含糊。 但他对自己的视觉记忆相当自信和坚定:“就有这么帅。” 明危亭和他一起坐在沙发里,对着画架认真鉴赏,闻言侧过身:“有这么帅?” 明炽的伤口已经完全痊愈了, 明危亭还是习惯性地一只手护着他, 两个人都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里,手臂也依然垫在他的颈后。 这几天已经开始忙当初那场事故的收尾, 明先生从休闲服换回了衬衫和西装,领带被随手解下来了,领口那里的扣子被打开了一颗。 影子先生越来越学会和习惯放松,侧过头看他,视线落过来,探寻里藏着点好奇的笑意。 这个角度立刻成了新的排行第一的场景。 “不要动。”明炽立刻双手按住影子先生的肩膀,用眼睛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他初步有了下一张画的灵感,收回手,摸出随身的便签本,飞快速写打型:“这么帅。” 明危亭有些惊讶,接着笑出来。 明炽在画他,他就真的一本正经不动,但嘴里还是要说:“怎么会有人聊天聊到一半,忽然给对面的人画画。” “说来话长。”明炽埋头捏着铅笔涂涂涂,“怎么会有人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欠了一百三十四幅画。” 说完这句,明炽停下笔算了算,又更新数字:“一百三十一幅。” 债务表就贴在卧室,上面已经被打上三个对号,有了两张风景、一张人像——其实别的画也还有,但明炽自己都觉得不满意。 那两张风景画,一张是那天月下涨潮的石滩,粼粼波光映着水中焰火,另一张是明炽做的一场梦。 他梦见他在沙滩,太阳在他眼前跳进海里,把世界都烧成红的。 …… “影子先生。” 把这幅画交给黑心债主的时候,明炽还在想一件事:“梦里好像不只有这些。” 明危亭把画仔细在桌上放平,正在做基础清洁。他抽空学了油画的保养,涂上光油的手法比揉面利落和稳定得多:“还有什么?” 明炽也说不出。只是走到影子先生身边,看着松节油的光泽均匀覆在画面上。 “小心呛。”明危亭拿着板刷,空出的手轻轻揉他的头发,“会咳嗽。” 明炽的头发长得很快,他不是疤痕体质,手术做的又是皮下缝合,几乎没有剩下什么可见的痕迹。 现在的这个长度还不足以做什么发型,但手感已经相当好,一旦揉上了手就很难舍得拿开。 明危亭把光油耐心地薄薄铺满一层,他让明炽站到上风口,又换了支宽刷去蘸光油。 明炽认真地看影子先生做这些事,又想起那场火红色的滚烫的梦——他想这大概是的确真实存在过的场景。 他坐在海边的沙滩上,不止他坐在海边的沙滩上。 有人在背后抱着他,握着他的手,慢慢帮他写新的名字。 那种力道格外审慎庄重,像是一场悄然发生的,有着决定性效力的判决。他在那场判决里被判终身自由。 明炽其实不怕松节油的气味。以前都是他自己给画做保养,自己涂上光油,只要不浓到呛鼻,他还觉得那种味道很好闻,所以也被姨姨更有理有据地当成松鼠喂点心。 影子先生的手法比他更细致。明炽主要负责给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