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闪过了强烈的惊惧。 荀臻再向前走,骆橙忽然挣扎着爬起来,向床角拼命缩进去。 “我能治好你母亲的病,就能治好你。”荀臻问,“骆小姐,你真的想被我带走‘治病’吗?” 骆橙死死盯着他,不住发着抖,恐慌得半个字也说不出。 ……她当然记得这个人。 就是这个人,从骆母口中问出了当年那些事的真相。 骆橙完全被这件事的真相击垮了。 为什么当初骆枳会是被她害的? 为什么一切原来都是因为她任性,为什么早不告诉她? 为什么骆枳要救她,如果骆炽那时候没有救她—— “你就会一直待在那种地方。” 荀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扯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你应聘的是那个被拐的女学生的角色,她的经历,你应当也复现过了吧?” 骆橙的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的身体有些僵,硬撑着哑声说:“我,我宁可……” “宁可被拐走卖掉?”荀臻问,“想好了?” 他的语气平淡,骆橙的瞳孔却在这句话里瞬间凝滞,整个人如坠冰窟,几乎像是被刺骨的寒冰逼得动弹不得。 ——她还记得那天的情形,骆家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这个人说他不是医生,说不定是真有办法…… 那天场景复现的情形瞬间攫住了她的喉咙。阴暗漆黑的破屋,狰狞晃动的人影……虽然没有真正打在身上,可不远处逼真的拳脚声和尖叫哭嚎,还有棍子带起的阴森冷风,已经像是让她就那么死了一回。 这不是恐怖片,也不是表演,要是那天她没有逃出去,这些事都会真的发生在她身上。 她被二哥救出去了,她为什么竟然会完全忘了这件事?她要是没忘就好了,现在就不会落到这种境地,要是没有骆枳……不行,没有骆枳,这些事就真的都会发生在她身上。 ……这个人要来让她遭报应了。 骆橙的视线在惊恐里开始发直,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手脚都开始发软,视野也开始变暗。 …… 一杯泼在她脸上的水骤然把她扯回了现实。 骆橙愣愣看着眼前的荀臻。 荀臻把水杯放在一旁。 他叹了口气,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淌到手上的水。 他当然不会做这种事,明家也不会做这种事——就连骆炽那些公司的旧部下,也会在简怀逸要设圈套的时候,从中作梗阻拦下来。 只有完全没有底线的人,才会把别人也想得没有底线。 荀臻甚至懒于同她多解释,只是问:“你母亲和你吵了什么?” 骆橙僵坐了半晌,才慢慢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骆母总算是把她从剧组逼了出去。 她们在那么多人面前歇斯底里地吵,到处都好像有人在看她和拍她,骆母和所有人历数她的恶性劣迹,她羞耻绝望得恨不得死过去。 骆母又用这个办法占了上风,得意地看向围观的人群,然后忽然僵住。 四周的人看向骆母的眼神,也是同样的不加掩饰的嫌恶和鄙夷。 他们像是在看最离谱、最叫人作呕的小丑。既觉得匪夷所思不可理喻,又生怕沾上哪怕一点,连路过都要侧身避开。 然后骆母才终于逐渐意识到,她和骆橙在吵的是什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