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骆枳的死亡证明和遗产分配以后。 任尘白会把那个噩梦分给他,把他也拽下去吗? …… 两天后,骆钧得到了这个答案。 他在医院醒过来,逐渐回忆起那通电话之后发生的事。 他作为直系亲属,办理了骆枳的死亡证明,拿到了骆枳在生前做的遗产公证。 然后他见到了任尘白。 任尘白已经完全像是个半死不活的游魂,但他做的这件事,似乎还是触碰到了対方的底线。 任尘白发狂似的扑过来,差一点就拧断了他的脖子。有人报了警,任尘白被控制住,他被送去了医院…… 骆钧摸着自己的喉咙。 他不记得更多的感受了,只能想起那种可怖的窒息感。 不论胸廓怎么翕张,都灌不进任何一丝空气,动不了,看着视野暗下去。 ……如果是溺在海水里呢? 如果不仅仅是窒息,而是溺在冰冷的海水里,要比这种感受煎熬多少? 骆钧穿好衬衫,用领口把淤紫遮住。 他设法找到了荀臻,从対方那里求来了一个探视机会,被护士领进加了栅栏的特殊病房,看到任尘白被束缚带牢牢捆着。 …… 迎上任尘白的视线,対方的眼神让他心口隐隐发沉。 任尘白盯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睛里像是长出淬毒的细藤。 那些藤条蜿蜒蔓生,慢慢缠住他的手脚,他像是被扯着就那么长在了地上。 ……任尘白像是醒过来了。 骆钧站在探视窗外。 在任尘白面前的那张桌子上,他看到了骆枳的死亡证明,还有那份遗产公证书。 骆枳做过遗产公证,这本身没什么特殊的,骆钧自己也做过。 在他们这个圈子,很多人一成年就会去做这个,并不代表什么更特殊的意义。只是因为涉及的大宗利益关系通常都相対复杂,提前做好遗产公证,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特殊的是,骆枳的遗产分配非常琐碎。 琐碎到当骆钧提供了相关证明,拿到骆枳的遗产分配协议书,甚至以为骆枳是把这东西当日记写了。 “现在的公证处很方便,可以直接发视频给他们。随便说,他们会挑出重点,帮你转成正式合同。” 任尘白仍旧盯着骆钧,他的语速流利了不少,脸上慢慢露出笑容,眼底盘踞的阴郁却叫人背后泛寒:“看过他的视频吗?” 骆钧沉默。他当然知道任尘白说的“他”是谁,也当然看过视频。 就算知道那是另一场能把人活剐了凌迟……那是会动、会说话的,还活着的骆枳。 早期那些录像资料看起来还很寻常。 骆枳大都是在边忙着手里的事情,边随手录的视频。语气很平淡,视线不在镜头里,应当是正看着电脑屏幕或是某份文件。 只不过从那时候起,那种详细过了头的琐碎就已经开始初现端倪——甚至连淮生娱乐跟着他的那些部门经理,骆枳都留了东西。 视频里的骆枳坐在办公桌前,咬着根棒棒糖,対着摊满了一桌子的文件揉额头。 他是真的不喜欢做这种事,也不擅长这种工作。 带着自己的班子盘活淮生娱乐,骆枳负责的是定大方向、挑人、买剧本、选资源,至于这些标准流程上的合同文书,一向都是扔给各部门经理负责的。 骆枳整理着那些文件,一边分类一边対视频里交代。 合适的资源最好留给市场业务部,这些资源方都是针対他个人签的长期意向合同,如果他哪天有意退出,是有权推荐合适的人选来接手的。 还有几份非常不错的剧本,目前的公司规模还拍不出最好的效果,所以他自己掏钱买了,可以留给影视制作部。 艺人都只能签在公司,但经纪人助理团队都是一点点磨出来的,合同稍微调整一下,就可以让艺人部经理随时打包带走…… 骆枳不是没试过直接给,可惜那些经理一个都不肯让他说完。 不论他怎么看场合、找机会、潜移默化地暗示,只要说起“以后万一我不在了”,那些人就一个比一个着急地把他的话塞回嘴里再往肚子里摁。 骆枳刚整理好所有文件,门外就有人喜气洋洋地用力敲门,好像是有个什么剧第一集 就爆了,那些人叫他出去开庆功会。 骆枳也高兴地跟着应,一边去开门,一边匆匆结束了录像。 …… 那段时间的录像大都是这些内容。 公司的势头越来越好,骆枳要分配的东西就越来越多。 他把这些东西全分下去,凡是冲着他个人来的、由他这个班底做出的成果,他都做好能让每个经理一跳槽就带着跑的准备。 “骆大少。”任尘白脸上还挂着那种叫人发冷的笑,僵硬得像是个有几分诡异的面具,“你知道,这说明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