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危亭盘膝坐在原处。他把骆炽揽进怀里,放轻力道按摩着骆炽的胸口,空着的手轻轻揉骆炽的头发。 他的手掌温热, 覆在骆炽的胸口, 一点点把那些横冲直撞的痛楚安抚下去。 骆炽尚且说不出自身的感受, 但毕竟能感觉得到。疼痛稍一减轻,就有些讶异地抬起眼睛, 看向影子先生。 明危亭同明禄点了下头,接过对方递来的呼吸面罩,又迎上骆炽的视线。 他发现骆炽恢复得非常快。 只是这一小会儿功夫, 骆炽已经不再发抖, 刚才还痛到蹙着打颤的苍白眉睫, 也已经重新放松释开。 骆炽睁着眼睛看他, 神色认真专注,像是要说话。 明危亭收拢手臂:“怎么了?” 骆炽慢慢眨了下眼睛。 明危亭以为他是没力气开口,肩膀俯得更低, 想要靠近去听,耳侧忽然被凉意轻轻擦过。 骆炽攒了半天的力气,一击得手, 抬起来的手晃了下就坠回身旁,淡白唇角满意地抬起来。 “是夸您厉害, 先生。”明禄看着错愕怔住的明危亭,不由笑了,帮忙解释, “任夫人这么夸小少爷。” 望海别墅留下的那些录像, 任尘白刚整理完成,就被他们连同母带一齐带走, 正好省下了不少工夫。 明危亭要照顾骆炽,还没有太多时间去细致查看那些录像,所以对这个动作还不熟悉。 明危亭听过明禄的解释,轻声问:“夸我?” 骆炽又眨眼,这次笑意也明显淌出来,他明确地点了一下头,才闭上眼睛。 明危亭摸了摸骆炽的头发。 他发现自己每次看见骆炽这样朝他笑,都总是忍不住跟着想要觉得放松高兴。他想骆炽其实才厉害,不论什么时候,都能轻易让别人跟着开心。 所以他也抬起手,学着摸了摸骆炽的耳朵,轻声说:“厉害的火苗。” 骆炽的身心已经完全放松下来,被潮水似的柔和倦意吞没,呼吸清浅安稳,靠在他肩头睡熟。 这次终于连最细微的悸颤也不再出现。骆炽的呼吸状况很稳定,制氧机也暂时不需要派上用场。 明危亭把呼吸面罩递还给明禄,抱起骆炽,放回躺椅上,又把薄毯替他盖好:“禄叔,什么事?” 明禄叫人收好制氧机,让开些距离,让客房部的人把地毯铺好:“那家人的事。” 骆炽的听力已经有所恢复,他的措辞就更谨慎:“他们遇到了点麻烦。” …… 并不仅仅是遇到了“点”麻烦。 骆家主被请去喝了一宿茶,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终于被明家的先生想起来,把人暂时放了回去。 骆承修被送回骆家,依然没看见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的骆钧,倒是意外撞见了从学校回来的骆橙。 骆橙的状态很奇怪,像是被什么吓得不轻,惊弓之鸟似的躲在家里。不论谁问什么都不回答,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出门。 ……只不过,还没过去多久,就连这个家也不再让她躲下去了。 明危亭正在查看骆炽的体温,闻言抬了下手,示意等走远些再谈。 清晨的海风很清新舒服,但温度终归还偏低,一条薄毯或许不够。 明危亭脱下外套,也覆在骆炽身上,停下来想了想,又把袖口放进骆炽松松蜷着的手指间。 明禄看着他的动作,不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