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尘白继续和气地问:“你把他关在了哪?” 骆橙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尘白哥,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我害怕,尘白哥……” “除了骆枳,没人会管你害不害怕。”任尘白说,“骆橙,你把骆枳关在了什么地方?” 他说:“和刚才一样,完整地回答。” 骆橙这次说什么也不敢说话了,死死闭住嘴,身体不住地发抖。 “要我把这段监控也发到网上吗?”任尘白的声音慢慢地从电话里传出来,勒住她的脖子,“小枳在这段视频里的状况不好,我不想发,他挺在意自己的形象的。” “不要!”骆橙惊叫了一声,她彻底撑不住了,脱力地坐倒下去,“我,我把二哥关在了一个杂物间,我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看起来是个杂物间……” “然后你去和家人吃晚饭了。”任尘白说,“就把他忘在了这里。” 任尘白说:“忘了一晚上。” 骆橙发着抖,她跌坐在舍友们难以置信的视线里,木讷重复:“然后,然后我和家人吃晚饭,忘了二哥,忘了一晚上。” “然后你发了点善心,来给他送了饭。”任尘白问,“你送来的饭为什么全是泥?” 骆橙低声说:“下雨,我,我把饭,不小心掉在泥里了。” “然后你让他吃。”任尘白说。 骆橙张了张嘴,她想要求饶,想要用任尘白听不见的音量逃出这间寝室,可她完全没有这个胆量。 “说。”任尘白说,“然后你又把他扔在了那间屋子里,一直到天亮。” 骆橙身体都已经麻木,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然后我让二哥吃……尘白哥,我不是故意的!那天下雨,我太害怕了,天一黑我就不敢动……” “天一黑,原来你就不敢动啊。” 任尘白忽然轻声笑了:“小橙,你知道你被拐走以后,逃出去的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吗?” 骆橙哭得喘不上气,她想要囫囵摇头,却又忽然意识到她其实知道答案——她当时的年纪实在太小,小到还不怎么记事。但家里人给她拿来当时的记录,讲她是怎么逃出来的时候,是提过时间的。 她是在半夜趁那些人不注意跑出去的,恰好被不远处的警察发现,于是被送回了家…… “你相信吗?”任尘白慢慢地编故事,“一个四岁的,天一黑就不敢走路的小女孩,聪明勇敢又幸运,半夜在一群穷凶极恶的惯犯手里跑出去,正好跑到了警察旁边。” 骆橙的身体彻底僵住。 她像是本能地在抗拒,不想再去听任尘白的话,可她完全动不了,所以也只能听着那个声音越来越冷,在她耳边继续说下去。 “忘了没关系,正好有个纪录片。”任尘白说,“你不是超级想去吗?” 骆橙被恐惧牢牢挟住,她颤声开口:“我不想了,尘白哥,我不想了,我一点都不想去了……” 她忽然想起了件事,这件事让她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比那天冰海更冷的水瞬间冻住了。 ……她把签好了自己的名字的免责协议交给了任尘白。 只要签了那份跟组免责协议,就必须全程封闭跟组,半沉浸地目睹甚至亲自体验一切过去曾经发生的事实。 虽然已经知道入选的几率很低,但骆橙还是怀着一丝侥幸,生怕错过龚寒柔导演那边的什么机会,自己却被耽搁在邮轮上赶不及。 所以她提前签好了那份协议,交给了任尘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