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体倾斜,我们就被你推了下去。” “骆枳一掉进水里就没意识了,我抱不住他,眼睁睁看着他沉下去。” “我拼命喊你救他,可你只是把我拉上了船,你没有及时通知救援,因为救生艇只能再上一个人了……” 简怀逸迎上骆钧眼里难以置信的震惊。 “你是养子。”骆钧的声音喑哑,他沉默了这么久,居然只是说出了一句全无力道的反驳,“父亲不会信你的话。” 简怀逸笑起来。 他知道自己赌赢了,阴差阳错,骆钧完全没办法找出任何证据自证清白——至于养子亲子,骆家人真的有那么在意亲情和血缘吗?骆枳难道不是他们亲生的儿子? 简怀逸忽然觉得相当嘲讽。 费尽心机步步算计,什么恶心的事都做了,他就从骆枳手里抢来了这么些个东西。 “有道理。”简怀逸点了点头,“那就再添一个剧情吧……大哥。” 骆钧无声拧了下眉。 他忽然生出浓浓的不祥预感,虽然不清楚简怀逸要做什么,寒意却依然由心底源源不断地滋生出来。 “干什么呢!”不远处有人察觉到了他们的异样,正快步过来,“什么时候了还打架?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已经这么乱了……” 好几个人影匆匆赶过来,混乱的脚步声响在甲板上。 简怀逸问:“想过几天骆枳过的日子吗?” 他抬起手,握住骆钧的手臂猛地回拉,用力推在自己身上,身体骤然失了平衡向后仰下去。 骆钧心头一惊,要去扯他,却已经被赶来的船员七手八脚制着,不由分说重重按住。 …… 这个场景实在太熟悉,骆钧手臂被拧得向背后反折,摔在粗砺的甲板上,心在胸腔里无限沉下去。 他想起那天和简怀逸打了一架的骆枳。 他其实猜得到骆枳在赌什么气,骆枳不愿意他们给简怀逸过生日,因为那本来是他的生日。 可骆钧很难理解这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一个生日而已,他和父亲都从来没有过生日的习惯,简怀逸的生日宴也只是用来联络社交用的,并没什么更多的实际意义。 骆钧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他的工作很忙,没什么时间去照顾一个不成器的四处惹祸的弟弟。 但相同的场景轮转到他自己身上,他被塞进骆枳的视角,被稍一挣扎手臂就会脱臼的疼逼得满头冷汗时,那段记忆又毫无预兆地跳出来。 …… 骆枳被骆家的保镖拧着手臂,按在地上动不了。他走过去,把骆枳的烟在骆枳眼前捻灭,问骆枳是不是非要毁了他们家。 骆枳却只是安静地看着那颗烟,看着最后的火光也一点一点暗下去。 然后骆枳抬起眼睛。 半边天幕是五光十色的璀璨烟火,骆枳坐在另外那半边静黑里,安静地看着他笑。 “大哥,我二十三岁了。” 骆枳対他说:“你忘了祝我生日快乐。” 第21章 付账 骆钧以为, 自己一定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 他不去记很多事,大多都是因为没有必要。尤其是有关骆枳的印象,他和骆枳实在并不算有多熟——有个合作伙伴听他提起这件事, 还曾经表现得相当惊讶。 但事实上, 不论旁人怎么想, 骆钧和骆枳就是不怎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