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头看了眼,脚尖往后挪动,莫名生出种无路可逃的无助感。 对立着坐下,现场氛围也跟正常情况陡然不同。 徐钰板着张脸,竭力保持肃穆,以致于表情看着无比凝重。略过冗杂的程序,开门见山地问:“16号晚上8点到次日早晨6点,你在做什么?” 何川舟气定神闲地答道:“晚上应该是11点半左右下班,开车回家,回到家后洗漱了下,差不多2点钟睡觉。” 邵知新很公平地接过下一个问题:“有人能证明吗?” “没有。” 徐钰问:“你有没有看手机啊,玩电脑什么的……” 何川舟打断她:“我在睡觉。” 徐钰讷讷应道:“哦。” 这一声之后开启了诡异的寂静。 何川舟手臂搭在桌上,五指垂在桌面来回点动,视线在对面二人之间转了几圈。等了三秒还等不到人开口,换了个姿势,屈指在桌面发出轻轻的叩响。 那一声闷响如同催促的号角,让两人恍惚以为是在面对什么现场考核。 徐钰僵硬的背又挺直了点,在桌子下面拍了拍邵知新的手臂。 邵知新深感头皮发麻,鼻子耳朵都有点发痒,手抬到一半,不敢去挠,问:“附近有监控拍到你回家的车辆,或者……” 何川舟截断他的话,淡淡道:“老式小区,无封闭,没有监控。附近街道上的监控系统也有死角,可以拍到我开车回去,但不能作为我没有再出门的证据。” 邵知新十根手指在键盘上敲打,节奏缓慢,心里发虚地问:“也就是说,你没有完全的不在场证明?” 何川舟偏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邵知新隐约察觉到其中的一股杀气。 分明对方的眼神也不可怕,就是忍不住从头到脚地打寒颤。好比猴子见到猛虎,鸡见到黄鼠狼。 于是邵知新扯动着嘴角赔笑了一下。 结果何川舟更不高兴了,质问道:“你冲我笑什么?” 邵知新连忙收敛了表情,面部绷紧,摇头说:“没什么。” 何川舟训道:“不要嬉皮笑脸的。” 邵知新:“哦。” 何川舟主动问:“韩松山是在16号晚上到次日早晨去世的?不超过48小时,为什么会有10个小时的误差范围?” 不等两人回复,她自问自答:“因为泡在水里?这几天气温变化大,水温变化也大。河水可能有些污染,干扰判断。” 徐钰点了下头。 派出所出警比较快,记者赶来前已经封锁了现场,目前还没有相关新闻流出。不过几位目击证人可能会向记者提供线索,浮尸不是一个秘密。 何川舟继续问:“从我家到案发地点需要多长时间?” 徐钰跟邵知新犹豫了下,还没来得及回答,何川舟又说:“郊区附近的浮尸,过了一天多才被发现,说明位置应该比较偏僻。是不是在江平心那一块附近?” 两人都没应声,只是表情看起来有点麻木。 何川舟自顾着说下去:“我家在a市西区,保守估计开车在一个小时左右。我不可能步行过去,时间上会来不及。所以一般是坐出租车或者骑共享单车。出租车很好查证。大半夜在车上骑行就更显眼了。查一下必经路段的道路监控很快就能确定。” 徐钰张嘴应声:“哦。” 何川舟说:“另外,当天晚上是不是有下雨,我没有办法在把韩松山在雨天的半夜叫到荒郊野岭的地方。陶睿明虽然有杀人动机,可能性也不大。能做到这一点的,大概率是韩松山非常信任或者有重要利益纠葛的人。调查重点应该尽量放在他身边人的身上。” 黄哥让他们过来,就是想练练他们的水平。面对同行也应该要保持绝对的公正严肃。 可是这两人,尤其是邵知新,都快被吓成鹌鹑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