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 年三十的宫宴和睦热闹。 二皇子秦珩与王妃林氏如胶似漆,四皇子秦修已与表妹唐小蛮定了婚,五皇子秦晋也出落成小十几岁的美少年。 六宫嫔妃眉开眼笑, 人均养了一猫一狗,快乐的在宫里当铲屎官, 天天忙着猫长狗短, 压根没心思争风吃醋。 秦蓁奶声奶气地祝他们新年好。 宫里如今只有这一个小宝贝,她在人堆里穿梭, 脸被他们爱不释手地捏来捏去,怀里抱着一堆利是包,里面沉甸甸的,全是压岁钱。 等走到岳金銮和秦恕面前, 二人把准备好的利是包给她, 秦蓁收了,严肃地从背后掏出一个好大的利是包, 递给岳金銮。 “这是姑姑给饼饼的。” 岳金銮被她逗笑了, 揉她小脸道:“你还小,饼饼还没出生,不用给。” 论辈分是姑姑, 实际上秦蓁也只比饼饼大五岁。 秦蓁认真地摇头, “不行,我是饼饼的姑姑,我大方!” 岳金銮只好收了。 秦蓁转过头,沉浸在当姑姑的喜悦中,秦恕弯腰把她提起来, 往她怀里塞了好几个利是包,一个比一个大。 被红包淹没的秦蓁不知所措。 宫宴上的菜从御膳房送来, 都半冷不热的,众人忙着寒暄,没人吃菜,岳金銮想念府里的酸菜鱼和元宵,没骨头一样的倚着秦恕发呆。 秦恕摸摸她肚子,“饿不饿?” 岳金銮进宫前在府里吃了好些点心,不怎么饿,便如实摇头。 秦恕笑了笑,“一会回去吃元宵。” 宫里都吃饺子,至于元宵这么软软糯糯的食物,还是两个人分着吃才甜。 好不容易把宫宴捱过去,岳金銮都困了。 离宫的路上,司桔在前提着灯,秦恕搂着岳金銮慢慢走,听见她缩在披风里小声撒娇,“夫君,我腿酸,走不动了。” 秦恕低下头,看见她湿漉漉的乌眸忽闪忽闪,面上的小梨涡也若隐若现。 司桔见他们不走了,回头看情况。 秦恕轻咳一声,司桔连忙转头。 岳金銮连忙扑上去,秦恕一把将她抱起,托着她绵绵的小身子往前走。 小姑娘对着他笑得很得意,星月的光泽在她眼底细细的闪着,秦恕故意沉着脸不作声,不一会儿岳金銮便凑了过来,在披风下偷亲他的唇角。 秦恕被她缠着,没法装下去,无奈地扬唇,耳边传来岳金銮软软的笑声。 “夫君。”她甜甜的唤他。 秦恕轻轻挑眉,“嗯?” 岳金銮在他下巴处蹭来蹭去,细软的发丝蹭的他心痒痒,“你真好。” 秦恕眸子一暗,听见岳金銮问,“若是有下辈子,我还嫁给你好不好?” 宫里每个夜都很难捱。 秦恕记得在这儿住的每个晚上,冰凉而恒长,阴影里的人,连看见月光都是一种奢侈。 无论是漆黑朽旧的常宁殿,还是威严空旷的承明殿,都让他无时无刻不产生被囚困的想法。 他起初以为,只要当了皇帝,一切都会改变。 他可以给母亲应有的尊严与名分,将所有轻视欺辱他的人踩在脚底,还有,得到宫里最热烈的那轮小太阳。 但是岳金銮没有等到他。 他当了皇帝,长夜漫漫,还是一样的冷。 他发了疯的渴望下辈子,用他的坐拥无上权利,无尽财富,无边山河,终于换来一柱返生香。 怀里的岳金銮打起了哈欠,伏在他肩头要睡着了。 夜晚终于没那么难捱了。 他想要的人,回到了他的身边,向他讨下辈子的许诺。 好,怎么会不好。 他巴不得岳金銮生生世世当他的妻子。 “那你等着我?”秦恕温声道。 岳金銮困得东倒西歪,“你要怎么找到我呀?” 她兴许在做梦,口齿不清地喃喃道:“那我这辈子多行好事,下辈子问阎王求个恩典,投胎成天下最最最美的大美人,你到时候,只管来娶天底下最美的女子,你说你是秦恕,我就嫁给你。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聘礼嫁妆红妆十里,我全不要了,天地为证,我就是秦恕的妻!” “好不好?”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