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小福星幼儿园城堡般的教学楼,在视野中清晰可辨。视线向左偏移一些,还可以看见周园别苑老洋房的一点点边角。 城市茫茫广阔,这里离小福星幼儿园有将近二十公里。 她和小杏都没有对这个望远镜进行任何操作,只是看。 盛卉直起腰,转头看向站在客厅吧台那儿正喝水的男人,做口型:“变态。” 叶舒城放下水杯,看了眼她们面前的望远镜,解释道: “只能看见幼儿园,看不到你家,也看不清行人的脸。” 说完,他又喝一口水,再解释: “这套房子是很久以前买的,望远镜是朋友送的。只是有一天,刚巧找到幼儿园,就放着没动,仅此而已。” 盛卉眼睁睁看着他一脸淡定地连喝三口水,笑说:“那真是很巧呢。” 陪小杏折腾了一会儿望远镜,然后回去把动画片看完,家里没有玩具,小杏的新奇劲儿过去,渐渐有些无聊了。 盛卉扫视全家一圈,入目之处皆是黑白灰三色,性冷淡风格,她不抱希望地问: “家里有什么小朋友能玩的吗?” 叶舒城想了想:“有电钢琴。” 盛卉:“她不喜欢弹钢琴。” 叶舒城:“还有架子鼓。” 盛卉眨眨眼:“可以试试。” 说着,她牵起小杏,跟着叶舒城走进朝西的一间房间。 如火夕阳铺满整片天空,粉橘色晖光透进窗玻璃,为满满一房间的乐器镀上一层璀璨的金边。 盛卉站在门口,有些震惊。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某次聊天的时候,叶舒城和她说过他小时候和小杏一样,也不喜欢弹钢琴,但是大学之后有和朋友一起玩乐队。 盛卉想不起来他玩的是哪一样了,遂问: “你负责哪一块?” 像领导过问员工的工作。 叶舒城:“贝斯。” 来不及说太多,因为耳边很快响起“锵”的一声巨响,是小杏拿起鼓槌,猛地敲了一下吊镲,不仅把大人吓了一跳,也把她自己的小脑壳震得嗡嗡响。 不多时,她脸上的惊吓褪去,渐渐浮起一抹振奋:“好玩!” 叶舒城从外边搬来一把带扶手的椅子,放在架子鼓后面,让小杏站在椅子上,想怎么敲就怎么敲。 他和盛卉不好把孩子一个人丢在这儿,只能揉着耳朵,伴着耳边动次打次且毫无规律的鼓声镲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靠近门口的墙边放置一面高大的开放式格柜,第三至第四层摆着许多相框。 盛卉看到大学时期的叶舒城和顾西辞、蒋至那群狐朋狗友们,十九二十岁的少年,肩上背着吉他或贝斯,时而面向镜头勾肩搭背,时而垂眼拨弄身前的乐器,满脸的张扬、青春、无畏。 盛卉大约能看出来,顾西辞是他们乐队的主唱,大部分合照他都站在中间。 可惜他不够帅一点。 姓叶的虽然不争气,抢不到c位,但是凭着那张脸,总是能抢占视觉焦点。 视线从左往右扫,像翻阅时光的日历,十八九岁露着虎牙笑的男孩子们渐渐长大,从某张照片开始,像是突破二十大关了。 突然,盛卉的视线在一张照片上顿住。 除了那几个眼熟的男孩子,这张照片里第一次出现了女生的身影。 之后的两张里也有她。再往后一些,突然又没了。 盛卉指着那几张照片问:“这个女生是谁呀?” 总感觉在哪见过的样子。 耳朵里充斥小杏鼓手狂暴的噪音,叶舒城捂了捂耳廓,从盛卉的口型中猜测出了她的问题。 他回答:“向筠,也是我的大学同学,顾西辞办酒会那天她也在。” 盛卉想起来了,那天好像确实打过照面。不过她以为她和叶舒城不怎么熟,因为他们全程几乎没有交流。 “你们关系应该挺好吧,能一起玩乐队的话?”她突然问。 叶舒城闻言,垂眸对上她眼睛,视线笔直热烈,几乎要烫到她的眼睫。 “为什么这么问?”他反问。 他和向筠,大三确实熟过一段时间。因为她是老蒋的远房亲戚,电钢弹得好,大三加入了他们乐队和他们一起玩。 还没升上大四她就退队了,这其中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