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的遗憾。 容舒又望了眼桌上的两只酒盏。 前世他在屋子里是不是听见她与盈月二人说的话了?若不然怎会连这么件小事都记着? 竹君见她不语,便又道:“殿下说姑娘若是今儿不想去看也无妨,总归那彩戏师会在上京逗留两月,届时将那彩戏师请来东宫专门演给姑娘看也不碍事。” 看戏法这事儿么,图的就是那一屋子的热闹,在东宫看自是没有在摘星楼看热闹。只不过殿下说的话,她得转述到位了,一个字都不能少。 容舒笑道:“我今儿就不去摘星楼了,正好东宫里的绿腊梅都开了,一会便去采些腊梅枝放屋子里。” 想也知道,她出去摘星楼一趟要耗费多少人保护她,容舒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冒险给顾长晋添麻烦。 万一中途出了事,可就不美了。 竹君见容舒的确是不欲出门,忖了忖,便顺着她的话道:“咱们皇后娘娘也喜欢绿腊梅,宫里也种着一大片腊梅林。” 听竹君提起戚皇后,容舒垂眸静了须臾,旋即笑着问道:“竹姑姑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过?” 竹君只当她是好奇宫里的贵人们,爽快应道:“奴婢从前是尚仪局的,三不五时便要去坤宁宫禀告一应杂事。宫中设宴,也要在一旁听候皇后娘娘的命令。” 一边的兰萱插话道:“竹姑姑就是皇后娘娘指来东宫掌事的呢。” 容舒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道:“皇后娘娘……是个怎样的人?” “那自然是顶顶好的人了。”兰萱语带崇敬,道:“后宫里的宫婢宫婆子就没有不喜欢皇后娘娘的,正是因着皇后娘娘大力推动女官制度,又专门开辟了一条宫女升任女官的路,咱们这些宫女在后宫里的地位方得到提升。日后奴婢若是同竹姑姑一般,做了女官,奴婢回去家中也能挺直腰杆了。” 女官好歹沾着个“官”字呢,与宫女到底是不一样的。 兰萱最大的心愿便是能伺候好容舒,日后陪容舒进宫后,能考上个女官当当。 往常兰萱这般口没遮拦,竹君都要拦一拦,免得言多必失。这会听兰萱夸奖戚皇后,竹君却是半句话都不拦,可见她心中亦是格外尊重戚皇后的。 容舒仔仔细细地听着兰萱说,又问起了嘉佑帝,道:“皇上与皇后娘娘的感情可好?” “自然是好,圣人去得最多的便是坤宁宫了。”兰萱道:“圣人是明君,极得百姓们爱戴。只不过听宫里的总管大监道,圣人为了朝中之事时常夙兴夜寐、宵衣旰食的,身子——” 皇帝龙体欠安的话可不能胡说。 竹君适时打断兰萱,“兰萱,快去给姑娘端早膳来。” 兰萱也知晓自个儿差点儿便说了不该说的,感激地望了竹君一眼,快步出屋往膳房去了。 待她出了内殿,竹君这才望着容舒,笑道:“姑娘以后自是会有机会见到皇后娘娘与皇上。” 就太子殿下对容姑娘的态度,竹君觉着这一日不远了。 听出竹君的言外之意,容舒只是笑了笑,没应话。 用完早膳,时辰已经不早了。 落了一整夜的雪终于停下,容舒去梅林里折腊梅枝,行至一半,远处倏地传来三道悠扬的撞钟声。 “噹”—— “噹”—— “噹”—— 容舒停下步子,往传出钟声的方向望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