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定然不会做。 梁将军不死,六邈堂那头还不知要如何惩罚主子。 常吉担心的是徐馥的手段。 顾长晋垂眸看了眼肩上的伤,淡声道:“此事我已有对策,你们不必担心。” 主仆三人刚说完话,牟大夫已经提着个药匣子来到小殿外。 顾长晋朝他身后看了眼,那里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无。 他微抿唇,神色平淡地收回目光。 容舒是在下晌那会才知晓顾长晋离开了。 路拾义巡逻归来,对着她不停地感叹道:“听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回去同梁将军商量,这才连伤都顾不得就要走。好在梁将军那里也有大夫,就是那里头的伤兵实在太多,未必能时时照看顾大人。” 他说到这,便顿了顿,道:“那日顾大人在酒肆与你单独呆了片刻,出来后就昏死过去。你同拾义叔说说,那日,你们都说了甚?” 容舒才不愿同路拾义说这些,拎起案上的团扇,十分拙劣地岔开话题。 “我听常吉说,四方岛的海寇快撑不住了,至多半月,那些海寇便要退回四方岛。我正想着给阿娘去信,拾义叔若是得空,替我找个镖师送信,可好?” 眼下扬州受困,驿馆只送官府的信函,老百姓想要送信,还得找镖局的人才行。 果然,路拾义一听这话,也没心思打听容舒与顾长晋的事了,把佩刀往桌案上一拍,呷了口茶便道:“我早几日已经让人给你娘递了口信,说你一切安好,让她莫担心。你若是想要给你娘报平安,倒是没必要特地捎信了。” 容舒摇着手里的团扇,道:“我想让阿娘来一趟扬州。” 路拾义一愣:“让你娘来扬州?” 容舒“嗯”了声,说起了郭九娘曾经与她说过的话,道:“郭姨说得不错,这些事我不该瞒着阿娘,若舅舅当真利用沈家做了不该做的事,阿娘才是那个最想要亲手大义灭亲的人。” 路拾义不知想到什么,忽地一笑,道:“沈一珍那人,该手狠的时候,的确不会手软。成,送信这事便交与我。” 酉时六刻,顾长晋回到守备都司的大营。 正是金乌西沉、晚霞如火的时候,海上的炮火声与前些日子相比,竟是消停了些。 梁霄刚从舰上下来,见到顾长晋便道:“顾大人伤势如何了?七信公公昨日才派人过来,说大人至少还得再养个五六日,四方岛的海寇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大人便是在内城养伤也无妨。” 顾长晋拱手行礼,道:“下官已无大碍,劳将军挂心。” 他此时的面色着实不好,梁霄也是把受伤当做家常便饭的人了,一见顾长晋的面色多少猜到他的伤势有多重。 但他也明白顾长晋为何要来。 若是他梁霄受伤,大抵也会同他一样,只要一口气在,便不会离开战场。 他叹了声,道:“本将也不劝大人回去养伤,只顾大人要答应本将,伤好之前莫要上海舰。” 顾长晋见他面色凝重,颔首应下,道:“听说四方岛的海寇这两日在疯狂地攻打廖总督的船舰?” “乌日辉和乌日明心知他们坚持不了多久,想着要在回四方岛之前为兄报仇,这才咬着廖总督的船舰不放。乌日辉昨日已被廖总督击毙,乌日明也受了重伤。只是——” 梁霄声音微顿,看着顾长晋道:“廖总督对敌时,腹部也被火铳打中。眼下钢珠虽取了出来,但伤势却不见好转,血止不住。” 火铳威力极大,顾长晋肩上中了一击,差点就没了半条命。 廖绕中的是腹部,那里正是五脏六腑勾连之处,自古伤在肺腑之症,惯来难治。 廖绕,怕是活不了了。 数百米之隔的营帐里,廖绕的确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