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一旦说出口,会不会吓到她? 祈佑一时竟陷入了两难,楞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开口。 岁宴瞧他为难,本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却忽然瞧见了书架上贴着的一张黄符,福临心至。 “你该不会……能招鬼吧?” 祈佑瞬间一愣,瞪大了眼盯着岁宴,结结巴巴地问道:“岁宴姑娘、你……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岁宴一听,有些乐,“你一个捉鬼师,居然是个能招鬼的体质,那岂不是那些鬼都送上门来让你捉了?你的功绩肯定甩出你的师兄弟们好大一截吧?” 这么说来,祈佑可真是个天生就要吃捉鬼师这口饭的人。 “岁宴姑娘,你……你不害怕?”祈佑有些迟疑。 “为什么要害怕,”岁宴不解,“这有什么值得怕的。” 她自己就是个鬼,要说害怕的话,现在肯定会是祈佑更害怕才对。 “从小我身边就莫名其妙地跟着一堆鬼,有时候是一团不成型的雾气,有时候又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人,还有一次更是出现了一个修为强大成了型的凶鬼。” “楚师兄就是那次被吓到的。那凶鬼大白天的现了形,同他打了个照面,吓得他好几天都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从那之后,他就记恨上我了。” 岁宴了然,照着祈佑的性子,定然是觉得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让对方受到惊吓,所以才会对对方的挑衅行为一再忍让。 “好在师父是明事理的,每次楚师兄去告状,都会被师父斥责几句,所以他也只能在嘴上逞逞能,我想着既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把戏,就没往心里去,”祈佑挠挠头,“所以岁宴姑娘能不能就算了……” “至于他今日的逾矩行为,等二师父回来了,我会帮你跟二师父说的,”许是想到了什么,祈佑嘴角带着笑,“二师父是楚师兄的亲爹,但一向是觉得他不成器的,到时候指不定还会带着被打得下不了床的楚师兄来跟你赔罪。” 看他的样子,想来是没少让他二师父帮忙料理他这怂包师兄了。 岁宴忽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看向祈佑的目光里充满了慈爱。 看得他莫名其妙地擦了擦脸,还以为是自己脸花了。 * 岁宴躺在祈佑的床上,觉得身下的硬床板膈人得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只得望着床顶发呆。 他的床头还挂着一个红色的平安结,边缘处已经有了磨损,像是时常被人摩挲着的样子。 岁宴猜想,这个平安结当是和那些符咒一起,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是谁呢? 会是祈佑的家里人吗?还是哪个……小姑娘? 不对不对,这个平安结颜色有些发灰,看起来至少得有四五个年头了,那时候的祈佑才多大啊?一定是他家里人给他备着的。 可是人间有个词,叫做青梅竹马…… 岁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边又觉得好像藏着什么事,像是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看来她身上的怪病,越来越奇怪了。 * 岁宴一时睡不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像跑马灯一样在她的脑子里轮流转,她迷迷糊糊之间,忽的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书生的魂已经完完整整地回去了,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虽然岁宴没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