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剑挑起了元宝儿的下巴,一边恶狠狠的说着。 话一落,看到被他挑起仰起头来的那张小脸时,卫狄仿佛神色一愣,大约是见那些歪瓜裂枣见得多了,冷不丁瞅见到一张惹眼的脸来,多少令他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小儿竟生得这般白净伶俐? 要知道,在卫府,卫狄生母卫太太是个妻管严,为了防止他老子卫勉怀风流作乱,府中采买的丫头是一个比一个丑绝人寰,就连府中的男丁也不放过了去,故而,卫狄打小就没正经瞅见个几张像样的脸。 以至于当年头一回见到那伍天覃时,他耀武扬威,招摇过市,招蜂引蝶,他伍天覃所到之处便是世界的中心,他便是那天上的皎皎月光,衬托得所有其他都成了路边野草似的,黯淡无光,卫狄是嫉妒得抓狂,偏偏,那姓伍的口无遮拦,又嚣张跋扈,见到他的第一句便是:这打哪儿冒出来的丑八怪,一张脸千沟万壑的,看着不像是我中原人士,唔,绝非我辈,该不会哪个小岛上游过来的倭寇罢? 于是,这恶毒刻薄的一袭话瞬间令卫狄沦为满京笑柄,便也让卫狄跟那伍天覃这辈子彻底结下梁子了。 卫狄晓得那伍天覃眼睛长在天上去了,不将世人瞧在眼里,不过这么多年来交手下来,却也多少晓得他的习性喜好,知道他是个好颜色之人,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丑货滚远点儿,莫要污了爷的眼。 便也知他跟前的无论车夫还是亲随,都要相貌整齐的。 看到眼下这小儿这张脸时。 卫狄意外也不意外。 意外是因为—— “呵,怪道上回得知捆了那他的人喂了鱼那伍二那般狗急跳墙,原来竟是如此,呵,没想到那姓武的跟楚四那娘娘腔混久了,连口味也越来越重了,竟养起了这般喜好来。” 卫狄一边用剑尖挑起元宝儿的脸,一边微微眯着眼朝着元宝儿方向凑了过来,只直直盯着元宝儿的脸一脸嗤笑的说着。 元宝儿浑身随着他弯腰的动作战战兢兢了起来,唯恐他手中的剑尖一个不留神,便要彻底将他给一剑封喉了。 “大少爷的意思是?” 卫狄身后,尤二听了这话,瞬间将眼珠子一转道:“大少爷的意思是这小儿是那姓伍的养的……养的禁脔?爷……这……这不会罢?那伍天覃看着不像是好这一口的啊?” 尤二满脸震惊,眼珠子都差点儿要掉了下来。 卫狄却冷笑一声道:“谁知道呢?那姓伍的素来行事张狂,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哼,今儿个他养的人儿落入了老子的手里,可不能随随便便杀了,老子得好好折磨折磨他的贴心人。” 卫狄一边说着,一边用剑一下一下拍打着元宝儿的小脸,只忽而张狂笑道:“你今儿个落在本少爷手里,怨不得本少爷,要怨你便怨恨那姓伍的去罢。” 话一落,只见卫狄大手一挥,脸上兴奋到隐隐有些扭曲变形道:“尤二,去寻几个草莽大汉来,今儿个将咱们伍二爷的贴心人伺候好了,且派几个人给老子将这小儿先奸后杀,再将他身上的皮一寸一寸扒了送去太守府送给那伍二当贺礼,你们看如何啊?哼,那姓伍的骑在老子的头顶上撒野了多年,老子今儿个要一刀一刀给他还回去!” 卫狄一脸嗜血兴奋的说着。 话一落,尤二搓了搓手,立马要兴奋领命而去。 “慢着——” 这时,只见跪在那地上的元宝儿忽而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 姓卫的眯着眼朝着元宝儿扫了来。 脸上的剑一移,重新抵在了元宝儿的喉咙眼。 元宝儿立马举起了双手,一脸战战兢兢道:“爷,卫爷,您……您误会了,我可不是那姓伍的心腹,更加不是他的劳什子贴心人,老子……老子恨透了他,那姓伍的就是个臭王八,大鳖怪,他是臭狗屎,臭狗屁,他连卫爷您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在整个伍家,老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他,真的,您今儿个要杀了我的话只会令他拍手称快,呵呵大笑的,不信,卫爷您派人去伍家打听打听便知道了,我元宝儿可素来是他伍天覃的眼中钉肉中刺呢,老子撞破了他的丑事,他恨死老子了,正要寻个不漏痕迹的法子将我一除了之呢,您今儿个若杀了我,姓伍的瘪三一准乐得笑话您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