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秋没料到她竟这样赌气,一时只心疼那白白花费了心血的麒麟,不由后悔地站起身,“奴婢仅随口这么一说,您又何必……” 劝阻的话尚未言毕,但听“呼啦”一声,摊在窗外草丛上的丝绢竟被一只动作矫健的扁毛畜生叼走了。 公主殿下看得分明,万万没料到会有如此发展,目瞪口呆之后,立时比她还着急。 “啊!” 她慌得跑出门,“这小畜生!” 商音举目四处张望,忍不住跺脚,“我的佩囊……它把我的佩囊带去什么地方了!”说完吩咐底下仆役,“手里的事都放一放,赶紧将这鸟找到!快点!” 今秋跟在后面,手搭凉棚地看了一阵,“奴婢瞧着,似乎是往赏月楼方向飞的。” 此话一出,便有小厮上前回禀,“赏月楼二层高阁外住了好几窝喜鹊,这时节想来是拿殿下的绢布去搭窝了,您且稍候,小的这就给您捡回来。” 商音顺着他所示匆匆一瞥,她是个急性子,半刻也等不了,“不用不用,我自己去。” 当即提起裙子沿长廊小跑。 “殿下。”今秋只得匆忙追上,“殿下您当心点啊。” 隋策回府时,指间还拈着一支花开正盛的重瓣山茶。 茶花没什么香气,他却仍旧神采奕奕地凑上去嗅了一嗅,一路进门一路欣赏,见管事迎上来顺口问,“殿下人呢?在抱竹轩看书吗?” 管事的犹豫了下,“一开始是在抱竹轩,之后好像因为何物被鸟雀衔走,叼到了赏月楼,她这会儿又朝西院赶了。” 隋策:“……” 这说的什么东西? 听着怎么鸡飞狗跳的。 隋某人匪夷所思地睇他一眼,在穿堂处拐了弯儿,满腹狐疑,“我去看看。” 另一头的商音凭着脚步快,已经从狭长的木梯上了二楼,总算在露台凌空伸出的美人靠上找到了喜鹊的巢。 鸟窝整整齐齐码了一排,住着一家祖孙三代。 公主殿下行事惯来蛮横霸道,当下仗势欺人地抽走了刚搭上去的“房顶”,也不理会背后叽叽喳喳的叫骂声,她展开自己的绣布,仔细拂去其中沾染的尘屑和翎毛。 “好在没被啄坏……” 商音满意地捧着那块绢绸,指腹小心翼翼抚平被勾出的丝线,心平气和地松了口气。 赏月楼的木梯是回折的,又陡还长,除了偶尔兴起,无论是隋策还是商音都很少光临。 她心思全放在绣物上,无暇看路,就这么慢条斯理地下着楼梯。 正是在此时,耳边猝不及防地响起一个声音:“你在这儿啊。” 隋策刚在阶梯口站定,仰起头奇道:“什么东西掉了,要我替你找吗?” 商音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早,第一反应便是要藏手里的麒麟。 她迅速将两条胳膊背到身后:“不必麻烦,没什……” 不料遮掩的话刚说一半,足下冷不丁踩了个空,“么”字中道崩殂就成了一声惊呼的“啊”。 隋策眉峰直跳,连忙扔了花几步上前去接她。 重华公主扬起的手腕被他一把扣住,大力往上提。 商音原本站得比他高几阶,这一把又拉得太瓷实,瞬间将她重心拽得直往前倾。 隋策揽住她时,少女的嘴唇没能收住势,不偏不倚,堪堪落在他唇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