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准地找到了太溪穴,然后押着穴位,小心翼翼地进针。 本来想用切肤进针的,贴着指甲进去的,但是现在戴着手套,许阳又怕弄破手套,只能更小心了。 不过幸好许阳的水平也不是吹出来的,一个挺越,就顺利进针了。许阳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用上了捻转手法。 他一边操作,一边问:“脚麻吗?” 老阿姨一听这话,更是浑身一颤,不争气的眼泪再次从眼角滑落,自从病了之后,她哭的次数更多了,就怕自己死在医院里,到死都见不到家人孩子。 现在又被许阳这句话一刺激,老太太更悲了,死死地咬着唇,脸上全是抗拒之色。 许阳自己也很迷惑,怎么没反应啊,他又加大了刺激,又问:“脚麻吗?” 老太太只觉脚上,连带腿都酸胀难忍,顿时难受极了!这个年轻人,这是在用肉体折磨在逼迫她呀。 老太太悲愤极了,可她年纪大了,又生着病,真的扛不住了,她本就不是个坚强的人,此刻更是泪如雨下,屈辱地喊道:“妈妈……” 这话一出,许阳正在捻转的手都停了下来。 旁边顿时安静了。 彭于晏的两个太太也都惊呆地看着老阿姨。 喊完之后,老阿姨顿时委屈爆了,哇的一声,大声哭了出来,惹得旁边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何教授也直起身子,看向了许阳。 许阳顿时也很迷,懵了好一会儿,才又蹲下来继续操作,他狐疑地嘀咕:“不都是小孩子难受了才叫妈妈?这么大年纪,还叫妈妈?” 老阿姨见许阳继续折磨她了,她顿时哭的更惨了,她都这么屈辱地叫妈妈了,这怎么还折磨她啊! 老阿姨真的感受到了命运对她的戏弄,一下子把各种陈芝麻烂谷子的破烂事都想起来了,连二十年前,朋友问她借了十块钱打车没还给他,她都想起来了。 一时间,哭的那叫一个惨啊! 小马同志都看不下去了,她忙道:“阿姨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老阿姨见终于有人想起来她了,她便悲愤地指着许阳,断断续续地说:“他,他……” 小马问:“他扎疼你了吗?” 彭于晏的正房太太说:“疼是不疼的,是酸胀麻的感觉是肯定有的,这是得气之后的表现。” “啊?”老阿姨愣了一愣。 许阳也问:“哭的这么大声,胸闷有没有好一点,气喘的上来了吗?” “啊?”老阿姨又是一愣,她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好像是稍微舒服一些了。 小马同志立刻扭头看旁边的监测:“咦,血氧上来一点了。” 许阳施针结束,留了针,然后又从针灸包里拿毫针。 小马同志好心提醒道:“许医生,脚上那根还没拔呢。” “啊?”老阿姨又吓一跳。 正房太太又马上解释道:“行针是需要留针三十分钟的。” “哦。”小马点了点头。 护士就是半个医生,中医也是需要有专门的中医护士的,西医护士过来是很难配合中医操作的。 许阳没管那么多,又取了病人的定喘穴,进行针刺,问:“麻吗?” 老阿姨很意外,然后说:“这个,倒是不用客气。”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