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身的时候,顾盼已经见到谢星摇坐在灶房里生火了,望了一眼,发现秦绰也起身了,还嘟囔了一句“怪”,想着他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顾姐姐。”谢星摇叫了一声,弯腰的时候露出了脖颈下一片肌肤,白皙上星点的红痕,让顾盼瞬间了然。 她推着谢星摇去换了件更遮得住脖子的衣裳,一边跟她说着叫她照顾好自己的话,一边又皱眉说:“才受了伤还要拉你折腾,是多少年没开过荤这样不懂节制。” “不是,是我……”她看着顾盼给她系腰带,又有些难为情没说下去。 早上给秦绰再喂了次药后,出门去打探状况的何卓夫妻也刚好回来。 “他们倒是没找上我们,不过……”何卓看了一眼顾盼。 顾盼蹙眉说:“不过我发现,城中似乎有魔道的人活动的迹象,并非我教中人,且只有零星几个,应当不是冲我来的,如若昨日那帮人打探到了小长老的消息,必定江湖上的人都能跟随而来,而他们若是为了小长老而来,多半是有人花了钱,在黑市上买命了。” “这么大手笔啊,”秦绰笑道,转脸拉了拉谢星摇的袖子,“别担心,魔道这几年我也没听说几个能做成事的,都不必费心对付他们。” 她倒不是担心这个,只是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她死,让她心又冷了几分。 再启程的时候,谢星摇看着顾盼和何卓特意给她准备的好些东西,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两人笑得满怀殷切的样子,秦绰看了只觉得头疼,让她把东西拿好别再理那两人。 “再往南,魔教和邪教的势力便更大,你们多加小心。对了把彩带系在马车上,一般的魔道邪道,不会来招惹你们。”顾盼递上一条彩色带子。 几人作别后,秦绰一行又赶了四天的路,午后终于到了黎城,还算是个能落脚的地方,便打算歇息一阵。 温凉秋掀开马车的时候,看到秦绰趴在谢星摇腿上歇着,轻笑了一声催他俩赶紧下来。 几天在马车上身子骨都酸了,秦绰才舒展了两下筋骨,转头看到一伙人边跳边叫着从他们身旁过去。 这帮人都戴着各色的神鬼面具,有的长着獠牙,有的又是叁眼天神的样子,抬着一顶色彩繁复装饰繁多的小轿子,在这街上穿行着,周遭的人似乎也都是习惯的,还会接过那帮人送出来的各类符纸,道一声“平安”。 “今儿是什么日子?”他问。 “十月初十,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啊……”谢星摇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黎城,是凌宫所在,我从前听人说过,凌宫习御剑之术,敬奉各路鬼神,每年这个日子,就是趁着秋日丰收时,要供奉鬼神的。” 这样一说,秦绰也想起来这事,从前也见过几个凌宫弟子,不过他的确是第一次到黎城。 “你上哪儿知道这些的?我记得四年前,凌宫就因为有个弟子莫名其妙死在了循剑宗,从此都不和北边那些门派往来了。”他问。 谢星摇突然愣住,又低下头细细琢磨起来,而后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听谁说的了,就是记得这件事。 到了晚间的时候,因着外头烟花放了几轮,秦绰看她趴在窗边望个不停,外头一阵阵的欢呼勾得人心痒痒,他叹了一声,抓起她的手腕:“走吧,出去玩。” “可万一……” “大隐隐于市。”他替她戴上面纱,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溢出笑意。 凌宫御剑,可以不持剑而使剑动,总说是靠什么神鬼之力,为了一些神秘莫测的虚妄,但说到底也是以气运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