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辞唇瓣紧抿,眉梢皆是厌烦,随即别过眼。 “随你。”莫说她要搬离卧房,便是搬出院子,他亦不会在意。 说罢,撩开衣摆便要往书房去。 “王爷,且慢。” 李云辞闻声倏地敛眉,却到底还是顿了步子,头也不回,“还有何事。” 贺瑶清自问在他面前言辞向来小心,瞧他如今这处处不耐烦的模样,倒似是吃了火药一般,几不可见得撇了唇角,随即上前,“昨日宝雀的事,妾身也不好做主,便想来问一问王爷的意思,是要安排在哪一间房?” 话音刚落,便见李云辞蓦得转身,眉眼间闪过一丝惊诧。 半晌,才听得他一字一顿道,“王妃果真贤淑,倒是本王之福。”声调却不知为何竟有些莫名寒凉。 贺瑶清却全然只听得李云辞言语中的夸赞之意,原她竟猜对了他的心思,随即朝李云辞盈盈一笑。 “王爷见外,此乃妾身份内之事。” 第19章 是他李云辞不能人道?…… 那头李云辞闻言,一时轻笑,随即沉了面朗声唤了“阿二!” 遂转身撩开衣摆走了,那头阿二朝贺瑶清宽行一礼,便忙不迭地跟上。 贺瑶清目送他二人,撇了唇角,施施然去了偏屋,又吩咐了俞嬷嬷去将宝雀寻来,便坐在桌边瞧着小厮们搬着她的几口箱子与行奁。 经了昨夜的事,如今俞嬷嬷是不会再催促她与那李云辞行事与否,她终可偷得浮生,不用再日日上坟一般端茶递水去贴李云辞的冷脸,只俞绫的事一时却也寻不到人打听,她原在金陵城时便与旁人走动不多,后头至多与蔺璟有些交集,可倘或他在她跟前,她却是连话都不欲与他多说半句的,何况他原就是怂恿圣上将她赐婚之人,怎会用心替她们寻人? 她左右不会在梁王府里头久呆,只既应了俞嬷嬷,离府前也该替她办妥才好。 - 那头不多会儿,俞嬷嬷便将宝雀寻来了。 俞嬷嬷立身于屋内门边,宝雀面对贺瑶清跪了下来,“见过王妃。” 贺瑶清想着这人日后便是李云辞的妾室,饶她对李云辞无意,先头在蔺府,她便是个做小妾的,深知做妾室的不易,遂虚扶了一把宝雀,又看了座儿。 “昨儿的事我这头与王爷也说过了,只不知将你安置在哪个屋子里头,你自个儿可以中意的?” 言辞极尽温柔,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好凭白教人以为在立正室的威严、与人结了仇。原以为这般话出了口,那头宝雀合该是云娇雨怯得应下才是,不曾想她却面色古怪,神色飘忽继而小心翼翼问道,“当真是王爷的意思么?” 这话说得蹊跷,怎的昨夜成了事,那李云辞竟在这宝雀跟前表露过不想负责的态度来?可今早问他,也不见他有不应啊?贺瑶清眼波流转,随即朝俞嬷嬷递了眼神,俞嬷嬷心领神会地退出了屋子反手将门给阖上。 “昨儿……王爷可是与你说了旁的?” 哪知宝雀闻言,竟又泪如雨下,反倒教贺瑶清手足无措起来,说到底,昨夜寻上宝雀的人是她,一时焦心,“原是我的不是,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不若说与我,我定然为你做主的。” 倘或真是李云辞吃干抹净不肯认账,她虽在他跟前人微言轻,大不了禀到老夫人跟前。 那宝雀心下亦是对贺瑶清这般肯替她出头而心怀感激,却仍旧支吾不语,倒似是昨夜之事甚难开口。 良久,才诺诺道,“昨夜……王爷他……不曾幸婢。” ——什么? 这倒教贺瑶清书空咄咄好不惊诧,一时瞠目结舌。 既不曾行事,那昨夜一通闹出那样大的动静作甚?做戏么? 何况昨夜她分明瞧他已然是浑噩不知所云,腹下肿胀不能视之,如此,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