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们应该都知道,没什么好隐瞒的。” “但姜景得位不正这件事,并不是人人皆知?”迟九渊低声道:“你为何不揭穿他?” “可别!”陶苒坐直了,连连摆手,“你以为我促成新约是为了什么?为了天下苍生吗?我是为了退休后能有个安生日子好好玩乐,让妖界的大妖们知道姜景是篡位,我肯定被他们拉回去接着当妖王,那地界,什么吃的都没有……” 迟九渊眸中笑意更盛。 陶苒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往后倒了下去,“现在这么有滋有味的活着多好呀,我才不要过以前的日子呢。” 他几下把被子踢到身上盖好,又想起了什么,很为难的皱眉,“完蛋了,还没洗澡呢……” 他明显不想再起来了,但不洗澡至少要洗个脚,要不他睡不着,于是迟九渊便看到他裹着被子,像条蚕宝宝似的拱到床边,试探着伸出一只脚,又快速的缩了回去。 “我感觉床底下有人。”陶苒认真道:“迟哥,你能不能低头看看。” 迟九渊:…… 有事叫迟哥,没事就是恶龙穷鬼周扒皮,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有几分周旋于五界之间的圆滑。 床下自然什么都没有,陶苒飞速洗漱回来,全程不敢看镜子,关灯窝进被子里,又把自己裹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迟九渊。 “你今晚不去工作吗?”他试探着问。 “今夜不去。”迟九渊停顿了一下,随意扯了个借口,“有人在学校那里利用建筑布下了一个阵法,用来镇压枉死的魂魄,长此以往,亡魂不能入轮回,才形成凶煞,若要破阵,还是白日更好。” 若是昨夜那鬼差在这里,都要笑活了。 人家白日破阵是怕阴气反噬,利用一天之中阳气最鼎盛的时候保护肉身不受邪祟入侵,可迟九渊本身的龙血就是至阳之物,还怕反噬?怕个鸟哦! 但陶苒信了,他没钻研过阵法,闻言由衷的生出一股敬佩之情,“你懂得好多啊!” 瞎编的迟九渊:…… 然而小树妖的恭维也不是白给的,他在床上拱着,调转了个方向,脑袋挪到床侧面,正对着沙发的方向。 他下巴压着自己的手,趴在枕头上问:“迟九渊,你到底多大年纪啦,当年本座纵横六界的时候,你就被关起来了吗?没能亲眼目睹本座风采,是不是很遗憾啊?” 到底多大年纪了……年纪…… 迟九渊捏了下眉心,交叠的长腿放了下来,沙发本来离床有段距离,他腿一伸开,这点距离就让人觉得狭窄了。 手肘撑在膝盖上,迟九渊前倾身体,两人间的距离骤然拉近,陶苒呼吸的时候,几乎能嗅到他身上清冷的苔原的味道。 他送给迟九渊的水果浴球,迟九渊果然没用。 不过这种清爽的植物气息,陶苒也很喜欢,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多闻两下。 他听见迟九渊带着点笑意的声音,沉缓的冷泉一般流淌进耳朵里,说出的话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陶苒,你又试探我?” “我又?”陶苒弯着眼睛,笑眯眯的,“什么叫‘又’?” 小树妖装糊涂很有一手,迟九渊也笑了一声,干脆挑明了说:“你有很多‘朋友’,但也有很多仇家,最大的那一支,就是神界。” 陶苒“嗯哼”了一声,表示赞同。 “所有传言中,都没提到你妖骨受损这件事,可见你捂的还算严实,却轻易让我知道了?”迟九渊略作停顿,似笑非笑的问:“你想知道,我会把这个消息递给哪一方的人,从而判断我的阵营,或者说你被谁给盯上了?” 两人对视,月光下的暗金色和深棕色都有些晦暗不明。 陶苒动了。 他趴的脖子疼,费力的动了下肩膀换成侧躺,小半张脸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