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很多心力,那些努力你都忘了吗?」 努力。 裴夕晚从没想过这两个字落在耳里原来会这样刺耳。 吴珈敏好像永远都知道她最在意的点是什么,永远能精准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感到窒息般的难受。 分明是她用实际行动教会她,努力到最后也可能什么都不是。 她把她的梦踩碎,几年后却又来跟她说,曾经努力出来的成果有多重要,应该亲眼看看它的呈现。她有什么可看的?看自己如何可笑的把梦丢失吗? 裴夕晚笑了起来,轻声告诉她:「对,我忘了。」所以你也别记得了。 她的笑几乎刺痛吴珈敏的眼,吴珈敏咬紧了牙,胸膛起伏不定,还想说话,俞绍洵却一把将她轻轻拉到自己身后。 「那你记得什么?记得怎么打游戏吗?」他讥嘲的目光在裴夕晚身后扫过一圈,最后落到她身上,「你已经够笨了,还总跟这些人混一起,他们能给你什么?他们除了打游戏一无是处,将来什么也不是,跟他们相处你不觉得浪费人生吗?还是你也想像他们一样做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我不觉得。」难得强硬的打断他越发难听的言词,女孩子的声线温柔且不具攻击性,仍努力表达出对他先前那些话的不满,「跟你相处才是浪费我的人生。」 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俞绍洵一时有些没面子,胸中怒火更甚,出口的话越发口不择言,「你拿我跟那群垃圾比?他们也配?他们算什么东西?像他们这种人——」 「哪种人?」 注意到气氛的不对而特地走近的路岁安,恰好听见他气急败坏的这番话,随口一句反问打断对方的话,他冷着一张脸横插入两人之间,将裴夕晚牢牢护在身后。 他比俞绍洵高了将近一颗头,距离一拉近,这点差距更是明显。 「我这种人吗?我这种人怎么了?我不配吗?你比过了吗你就知道我不配?」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懒地睨着俞绍洵,语气听不出丁点火气,可连环砲似地说话方式,让裴夕晚晓得他定是生气了。 路岁安生气时一贯如此,语气毫无起伏,骂人不带脏字,只阴阳怪气的一句接一句,让人听了生气还无可反驳。 「打游戏怎么了?我打游戏能代表国家,能打出世界冠军,你能吗?你除了比我们多读了点书你还能干什么?」 「说我们垃圾,你以为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自以为聪明却跟个傻子似的被人当枪使,但凡你多用点脑鱼油都不至于大卖,连身边人是什么样都看不清,白瞎了一双眼,瞎子都比你眼睛雪亮,就你这样还想当牙医,你用什么替人看牙?导盲犬吗?」 「还想着跟我们比。」看着被他气得脸胀得通红的俞绍洵,路岁安嘖了声,刻意挑着眉问了他一句:「你也配?」 俞绍洵张了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脸色十分难看。 见状,路岁安回以他轻蔑的一眼,懒得再搭理他,只偏头去看裴夕晚,问她走不走。 裴夕晚没有多想,点了下头,也没再多看对面站着的两人,跟在路岁安身旁转身离开。 将走近眾人前,裴夕晚小声地向路岁安道了句谢。 路岁安没有看她,默了片刻才轻哼一声说:「谢个屁。」语气算不上好,裴夕晚却忍不住笑了,心里的那点鬱气也一点一点散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