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位长辈听见费用那个爽气,甚至还问要不要多加点儿,庄玲玲就知道了,两人把这两笔钱当成是零花钱似的给他们了。 这两个老头,说他们什么好呢? 在招待所休息了一晚,八点半左右出了招待所,往那个小城市车站候车室一样的口岸走去。 一家三口跟着排队,他们前面是两个提着皮包,穿着西装,腆着肚子,操着一口粤语的男人,手里拿着两个包子吃,大概是没吃早饭,赶第一班船。 口岸的铁栅栏门被拉开,大家准备进去,一个男人快速把包子塞进嘴里,一个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把包子往地上一扔,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冲过来,一把捡起地上的包子,往嘴里塞去。 那个男人看着小男孩捡起来吃,哈哈大笑。 在场的人,似乎对这一幕没有任何的反应,好似习以为常,却令人心酸,容远自幼被许清璇教导,尊重别人,也是尊重自己。 看着孩子被嘲笑,他脱口而出:“你这个人笑什么?你不想吃,你也知道有人会想要吃,为什么要扔在地上?给人一点点的尊重不会吗?” 那个小男孩显然不知道容远为什么生气,他已经把馒头咽进肚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容远。 那个男人张开他的嘴,露出一口大黄牙,看着容远又打量着他身边的庄玲玲和许清璇。 庄玲玲今天穿的是五奶奶给她买的一身运动装,容远身上虽然是一成不变的白衬衫黑裤子,备不住人家长得好,许清璇是尖领白衬衫加上卡其色裤子。 一家三口气质卓然,一开始这两人还以为这一家是港城人,没想到容远开口讲普通话。 那个扔掉包子的男人生气地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说:“你系不系多管闲事啦?我扔东西也要你管?” “先生,请你尊重他人。”容远跟他说。 “我怎么不尊重人了?我扔掉东西,系他过来捡的啦,又不是我叫他捡的。没有钱啦!说什么要人尊重?我们港城都尊重有钱人啊!大陆仔,系去港城投亲的吧?现在去港城投亲的不要太多,等你去了港城,你就知道闭上嘴巴,好好干活啦!” 许清璇拉住容远:“阿远,算了!” 庄玲玲挥着手:“阿远,别跟满嘴口臭的人说话,熏死人了。” 那个男人听见了庄玲玲的话,刚要开口,被边上一个男人拉住,言语之中难掩猥琐:“哎呀!跟她说什么,不过是港城又多了一个北姑啦!” 他故意用普通话说,“北姑”这个称呼,庄玲玲知道,就是在一段时间里,这个地方称呼从内地过来讨生活,在巨大压力之下从事某种行业的女性。 庄玲玲走到边上,有个共用电话,她抬头看了上面的收费,真特么贵,拨打起电话来。 对过是马克的声音:“你过来了?什么时候到?” “我要惹事儿,你能给我兜住吗?” “什么事儿?杀人放火恐怕不行。” “两个人叫我北姑,我很生气。我要打人,你能兜住吗?” “没问题!不过,你打得过吗?要不上岸了,等我过来了再打?” “好!不跟你说了。我挂电话了。”庄玲玲打电话挂断,掏出钱来付了这个电话费,略有些肉痛,得想想两位爷爷给的咨询费才能安慰自己。 打过电话,庄玲玲回来办理手续,这个年代出去管控非常严,到对过反而管控非常宽,毕竟有所谓的“抵垒政策”,只要能抵港,就能申请港人身份,对方根本不在乎有多少人过去。 办理完手续之后,等待上船,就这么一会会时间,两人似乎把话题转移道庄玲玲身上了,猥琐地笑着看着她,说的话一家三口都听不懂,但是恐怕不是什么好话。 容远暗自生气自己为什么要多生事端?现在反而连累玲玲被人这么说,他要走过去,被庄玲玲拉住:“等靠岸,上码头,不着急!他们说得对,穷就是原罪,这是他们的原罪。你等下给我拉住六叔,这个事情马克会来处理。” 一家三口登船,穿上两人见他们好欺负,越发肆无忌惮,还张口问庄玲玲:“要不要我告诉你,哪里比较好找活啊?” 庄玲玲并不理会两人,侧头看着外头,不过七八十米的宽,一会会儿船就靠岸了。 果然上岸之后查验几乎等于没有,人们脚步匆匆往里走,庄玲玲对着两人说:“站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