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皇帝方才迈出外殿。 果不其然,皇帝方才顾念着昏睡的皇后,如今一出殿,自然再无顾忌。 “一群废物,日日为皇后请脉,结果还能突发这病,怎么事先什么都瞧不出来?” 老医正摘了帽子,跪在地上磕头请罪:“臣方才把脉推断,许是那药物所致。那药方子有一味火性大,有娠女子不能服用,外有些女子体质原因,也会影响些癸水情况,只是如娘娘这般的,实乃罕见!” 说到底还是皇后体质比旁人差,耐不住药性,还有,老医正不敢妄言,他推断皇后有血晕之症。 见到了大块血渍,闻着味道,犯了血晕。 皇帝指节叩击桌案,眼中满是不耐,听到此话觉得是在推脱,已是动了杀心。 “如此大事,事先不说可是刻意隐瞒?皇后出事,你死有余辜!” “此药方子百年间用的人少,七十一味药材,倒是无相克的,也找人试了方子,想来是老臣疏忽,老臣确实万死难辞其咎。” 一人一个体质,怎料这娘娘的体质异于常人—— 一大把年纪,胡子花白的医正跪倒在地一副请死的架势,实在叫人心酸不已。 他身后跪倒的一排学生,有太医令,太医判,各个都跟着跪倒在地,纷纷替其求情。 “望陛下明鉴!老师他用药虽是凶险,可这也是未曾料到之事,皇后娘娘的病症这段时日已经是有所消减,说明这方子确实有用,许多药方子都是这般起死回生的,若是一点火性都没有的药方,只能充做温和调养罢了,如何能彻底根断娘娘的顽疾.......” 皇帝看向头发花白的老太医,神情冷肃,眸中泛起浓重杀意,“你可知不止是你一人,你们都有罪?” “老臣请罪,只这方子确实使娘娘隐病好转,老臣恳请陛下再给老臣些时日,改善方子,彻底断除娘娘顽疾,老臣再以死谢罪!” 这话说得难听,却也是实话。 如今把娘娘折腾出这样,赐死了他,药方子撤掉从头再来过,能不能有效另说,娘娘岂不白遭这一番罪了? 门外忽的人影憧憧,清宁近来偷偷朝李近麟招手,示意他过去。 皇帝耳朵极尖,这会儿听到叫人心烦意乱的声音,转头凝视过去,吓得清宁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陛下,娘娘醒了......”不知谁传来的呼声,此刻在众人听来犹如天籁之音。 皇帝听闻,立刻抬脚往内殿走去,还不忘骂他们:“滚出去候着!” 众人也不知听陛下怒骂的是谁,只跟着一群大部队一块儿往外跪着爬行,好歹算是保住一条命。 —— 永安宫中—— 新年第一日,宫里白日四处亮着烛台,喜庆无比。 太后上了年纪,浅眠的很,天未亮就醒过来了,穿戴整齐往正殿里坐着。 靠着罗汉床唤几个女官给她捶腿,永安宫里的元公公满头的霜雪疾步走在丹墀上,一看便是在外头走了许久。 迎面刮来的刺骨寒风,他没心思记着面上的冰凉,擦了把脸,心里慌张的很,轻扣起殿门。 “太后娘娘,奴才进来了?” 太后眉头紧皱:“进来,是不是老三几个入宫来了?” 太后还以为是几个宫外的儿孙给她来拜年的,想想也不对,这会儿天都没亮,宫门还没落匙,哪儿进得来? 元升生着一张太监里少见的青俊面容,受过刑的男子,身材体力与一般男人无二,只是更容易发胖,面白生不出胡须罢了,并非话本中那些病弱腔调奇怪的公公。 他与天子身边那个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李近麟不同,李近麟是内侍省自幼M.mMCZX.cOM